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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贯娘子 老草吃嫩牛 1315 字 2022-10-16

可爱清洗的鼻子便机灵起来, 胡有贵捏着鼻子又往后躲:“二,你都酸了。”

“哎?”

胡有禄举起袖子,左右闻闻, 大哥瞎说什么呢?没味儿啊?

他自是闻不出来的,单单一个热水沐浴,常人是过不到这般奢侈的,那香水行最便宜的大池,那也得十几文。

一文钱能却能买俩粗面饼子了。

看大哥步步后退,胡有禄才察觉自己被嫌弃了,便也讷讷的后退,又看着穿着一身精致衣裳的哥哥,心想,是啊,哥哥与从前不一样了,我这等粗鄙的恶心人,如何就有脸在他面前称弟。

看弟弟后退,胡有贵无奈,便一伸手想扯着他的袖子走,可胡有禄那袖子不结实,他什么手劲儿,一伸手便捞下人家一片袖来。

这是多少年?多少人穿过的老衣裳了?

胡有贵低头看着那片布,这东西惯熟,从前死人身上扒拉来回倒换,是扒一次浆洗一次,它最后便松散,总是这种朽下场的。

这衣的岁数怕是比有禄还要大了。

如此他看着弟弟严肃的问:“京官虽不好做,可是我记的他胡醇厚是南丰县的推官,推官虽小也是朝廷命官,是入流的老爷!

咱们圣上爷历来体面大方,正七品,月给八贯五百钱,年禄米九十石,衙后最少还贴补两百亩的禄田给他家里嚼用,他是推官,掌书记又协管诉讼,牙市里便是卖个牲畜立官契,他羊皮契纸上盖印,茶水钱也能整上几十文,便他是个清流,该他的过水一月也少不得三十贯的意思,如何就让嫡出的儿子,大冬日穿这样朽烂的袄子?”

胡有禄看看自己缺了半截袖的袄子,好半天才噗哧乐了,他对自己哥哥说:“哥,您怎么这样说话?我都,都吓一跳!”

胡有贵却盯着他认真问话道:“我问你呢,你便不遮不掩,好好与我说实话。”

胡有禄“摸”“摸”袖子有些惭愧,却早就习惯了,也不觉着委屈说:“胡推官年富力强,总是义薄云天。”

胡有贵讥讽:“哼,这是犯了老“毛”病。”

胡有禄摇头:“他吃了教训,早就不那样了,而今至多每月出去十文钱接济一二文,也学会探查一下对方需不需要帮衬,他才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