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穿着一身打着整齐小补丁的布衣,正在满炕边打滚。
许是母亲说了很多不成体统的话,看到七茜儿来了,她便滚起喊着:“啊~呀!啊!来了来了!”
跌跌撞撞,她一路卷到老太太盖在腿上的棉被里,竟头都不敢“露”。
七茜儿半嗔半笑的瞥了这小孩儿一眼,抬脸就对老太太说:“您听听,像不像狼婆子来了?”
老太太白了她一眼:“尽瞎说!”
拖过补好的炕几,七茜儿摆好碗,拿出两个鸡子儿放在桌面上:“您赶紧吃点,热乎着呢。”
老太太瞥一眼便嗔怪:“怎么是俩?你留着给臭头回来吃啊!”
七茜儿才不搭理她这个话头,倒是爬上炕,开窗子换味儿,整好又出去烧水,开始手脚麻利的收拾屋子,打扫院子。
偶尔她抬头,就看到半开的窗户上,喜鹊握着一个鸡子儿,一边吃一边瞪着大眼睛看她。
自己假装凶像,这丫头就假哭着找老太太告状。
啧~这长大之后也是个精怪,可会装模作样了。
要不要趁着她现在还小,就多打两巴掌呢?
等收拾利落进了屋,老太太到底是起了,床铺她自己也收拾利落了,还把昨日的提盒篮子打并在一起,放在了厨房口。
七茜儿进了东屋,就看到老太太一手护着来回歪的喜鹊,人也不说话,就自己发着呆。
如此,七茜儿便安静坐下,寻了老太太的针线簸箩,一边给老太太做鞋,一边安静的陪着。
这人活一世,沟沟坎坎多了去了,遇到事儿早晚都会明白,谁都帮不上的,到底,还得靠自己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