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胜拍拍他肩膀:“所以才让你打发孩子寻去,她那边接待过几次玛媞尼香料商,尤其河罗,龙涎,安息这些,只要入燕京,就肯定她那边过一手。
到时你就说我让去的,要什么只管让她弄些,这里外转转也就走开了,老哥,咱一辈子都苦过来了,你可不敢想不开,走这种绝路真不值当!”
柳大雅连连应允,尾音都拐弯了:“哎哎哎……”
陈大胜说完,他感激不尽,又听到殿里有结束的意思,他到底是走了,脚步也轻松很多,腰身也直流尊严了。
可别小看这几味香料,这皆是大梁没有,异邦产出的奢侈东西,是拿着钱儿都买不到的。
柳大雅做了一辈子禁卫头子,他根骨老实就在差事上发不了财,陈大胜佩服就在这里。
让他家小子去寻霍五蓉,不管是那一味香料,也不愁给他弄个几十斤的,回头再把这些香料送到街里随便卖去,便是价格不美,也不愁几万贯的赚头。
这可不是一次买卖,陈大胜点了道儿,就看柳大雅的儿子机灵不机灵了,机灵了靠上霍五蓉,也不愁个异邦货物买卖,这是正路上的钱儿。
你说谁都能寻玛媞尼人做生意?那还得人家玛媞尼人信任你,愿意与你交易呢。
这些玛媞尼人拿着谢五好的信物,这才敢来大梁开拓商路,换了旁人,人家还怕梁人坑他们呢。
到底来去几万里地,就那么点东西,宁愿少赚却也要稳妥的。
看着过去威风凛凛,而今老迈的禁卫头子离开,陈大胜面上不“露”心里却深深叹息。
甭说柳大雅了,甚至他手里提拔起来的人,也被逐渐长大的几个皇子一批一批的换了去。
正想着,东明殿门口一阵悉悉索索,这是散了?
陈大胜扭脸,便看到带头出来的老爹。
佘青岭出来看到儿子,眼角就带了笑。
他儿从来这样,尤其天气不好,就一定会守着他接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