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有什么在心底无声地炸开,令他瞬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病床上的女子则微微颤抖了起来,连嘴唇都在抖。

原本枯萎无神的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水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许星河。

许星河怀疑她认出了自己,就像自己能一眼就认出她那样。

他们很像,尤其是眼睛。

女人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插着输液管的手,想要去碰一碰病床前的大男孩。

许星河下意识地躲开了。

旋即便僵在了原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躲。

他想起大学时在社区中心做志愿者护工时,明明曾许多次、握住过许多人的手。

然而此时此刻,心情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或许那无法弥补的二十余年岁月横在两人之间,终究形成了一道看不清,也迈不过的横沟。

以至于他甚至不能像看待普通病人一样来看待她。

窗外雷电划破长空,照得屋内二人脸色皆惨白。

病床上的女人忽然惨淡一笑:“我是在做梦吗?”

女人脑子不笨,从自己突然被转移到大医院的病房时起,她就隐约猜到了什么。

许星河还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