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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舍不得您。”许是于彻即将离开催生悲凉,亦或者酒劲上头引来低落,徐文抬起身体搂住杜弘然的肩膀,将脸颊埋入他的脖颈之间,一遍一遍说,“舍不得您,不想出国,哪儿都不想去。”

这话,平日的徐文不应说,不能说。显得矫揉,显得小家子气,显得占了便宜卖乖。

“咱们小财迷这么喜欢我。”杜弘然捏他的后颈,为他按摩肩膀,放松胛骨。

杜弘然能说出那么多过往细节,徐文也觉没什么好瞒着,“喜欢,特别喜欢。有时候想想感觉自己挺不孝顺的,这几年背井离乡,不在爸妈身边的时候也没这么难受,反倒是现在”

“瞎比较。”杜弘然用手指搭在徐文的嘴唇上,低声笑了,说,舍不得,那就不去了。

知道是玩笑话,知道不能当真,可徐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暖得不像样子,比酒劲还让人上头。他就想将这种儿女情长没志气的话说出口,就想听杜弘然宠溺有加的安慰,就想借着酒劲无法无天。真好,太好了。

“老师,您从学校过来吗?”徐文眨着眼睛看杜弘然,又问:“晚上吃饭了吗?”

“还没有。申请基金的材料赶着要,才忙完。”

徐文一阵心疼,揉揉杜弘然的胃,“那我陪您吃点东西。”

“回家吧,屋里有吃的。”杜弘然起身,轻拍自己得肩膀,“你还能站起来吗,我背你。”

大街上,不好吧,徐文心中觉得不妥,身体却极为诚实,直接跳到了老师背上,“您把车停哪里了。”

“看你躺在椅子上,让司机先开车回去了。”

“那,那岂不是得——”

“别乱动。”

“好吧,那您背我走一段。就一个路口,我怕您累,然后我们打车回去。”

“要不陪你去坐地铁?免得你心疼钱。”

“我也不至于好尴尬,有人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