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盒打翻在车里,而后不知去向。杜老师什么时候看了发票?徐文无从得知。他接过杜老师手里的钱,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
两人说话,门铃响了。杜弘然差家里的帮佣跑了一趟,按照徐文昨天的样子又买了一份苏黎世小牛肉。同一家店,同样的包装。
杜弘然将菜拿到徐文面前,说,“正好双倍。”
一道莱,两人分食。
眼前的一切与徐文设想无二,除了自己躺在床上成了“病号”。
杜弘然坐在一旁与他一起吃饭,身体力行演示“我喜欢看你吃东西”。
徐文想起将饭盒捧在怀中的感觉,再看看眼前的一桌丰盛佳肴,心中泛起阵阵涟漪,目光中忽然就多了点璀璨光彩,还参杂感伤失落。
他低着头吃饭,余光偷瞄老师锋利俊朗的脸颊,不由面红耳赤,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徐文不知“幸福”为何物,可他从小最开心的便是吃到母亲做给自己的菜色。
无论好坏,食物意味着土地的回馈,是大自然最无私的馈赠。现在,幸福又多了一些——
能如此与杜弘然相处,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若这是他买的那一份,该更好。可当下亦不算差,毕竟饭菜吃了,还拿了钱。什么都没损失。
至于心里的负面情绪,看不到就只有一点。不重要。
病来如山倒,原本计划好的一系列形成都因徐文发烧而取消。他受凉感冒,气息不顺,自然不能去缺氧的山上游玩。不光如此,就连苏黎世附近的景点也都无缘一见。
徐文呆在病床上无事可做,身体好些后便承受了杜弘然一次又一次的“生事”。
杜弘然晚上不与他同床共枕,可白天从不闲着。与父亲争吵,和妹妹拌嘴,再不然就是在徐文身上撒欢,时间根本不够用。
徐文烧了两天后,情况好转,温度降了下来。
杜弘然强迫他量体温,而后看着徐文的眼睛说,“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