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很快将匾抬来。
一旁礼官见他袖口沾了些水渍,关切问:“公子可需要换衣裳?”
江蕴摇头道不必。
走上前,背手而立,提笔蘸墨,笔走如龙,写下“春日宴集”四字。
即使袖口微湿,他长身如玉,独立高台,广袖青衫随风飘舞,若仙若鹤,惊世风华亦令人倾绝。
一直等江蕴翩然离场,众人都未从那惊鸿一瞥中回过神。
但江蕴下台后,就被许多文人士子包围了起来。
文人慕强,何况还是如此漂亮温雅的公子,他们都迫不及待的想和江蕴交际,一起探讨文章。
还有要拉拢江蕴入仕的。
江蕴温和的表示,自己既没有入仕的意愿,平日写文章也很少,并不能指导大家多少。众人自然不会信,众人只觉得这小郎君不仅有才,还十分谦逊。
他们更想和江蕴结交了!
即墨清雨也抚须站在人群之外。
赵衍侍立在一边,试探问:“要不弟子去将他叫过来?”
即墨清雨板着脸道不用,但脚不肯离开半分,目光也始终凝注在一处。
赵衍:“……”
赵衍只能陪着一起等。
文人们越聚越多。
十方怕这些人将江蕴吃了,不得不高声道他们公子身体不好,要回去休息了。众人这才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散开。
江蕴要离开时,后面忽又有人咳了声,道:“等等。”
十方下意识又要驱赶,回头一看,对方一身墨蓝长袍,目光犀利有光,还留着美髯,竟是左相即墨清雨。
他来做什么?
江蕴并不认识即墨清雨,行了个晚辈礼。
即墨清雨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忽问:“今年多大了?”
十方:“……”
赵衍:“……”
江蕴也有些奇怪,但还是礼貌答了。
即墨清雨点头,又问:“在哪里就学?”
江蕴便说一直是在家中自学,并未就学。
即墨清雨目光微亮:“那可曾拜师?”
江蕴还没答,后头忽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怎么?左相也对孤的人感兴趣么?”
即墨清雨皱眉,转身,果见隋衡一身墨色麟袍,不知何时过来了。
他二人素来水火不容。
即墨清雨轻哼声,沉下脸:“老夫要做什么,与殿下何干?”
隋衡轻笑:“左相做其他事,自然与孤无关,可觊觎孤的人,就与孤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