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属下不敢 茶榷 2478 字 2022-08-27

汴清予长叹一声,“这事说来话长。”

“当年除魔大战两败俱伤,无一生还,按理说我不该知道与除魔大战相关的许多隐情,可我因为身中连心蛊,能够感知姬鸿意的想法,所以我才能意外得知很多鲜为人知的秘密。”

孟扶渊喃喃道:“原来连心蛊还有这些作用。”他想了想又问:“你是时时刻刻都能感知到姬鸿意的想法吗?”

“不是。连心蛊起作用,只有在姬鸿意性命攸关的时刻。”汴清予沉声道,“否则,我早就通过读心之术预知他的想法,设计把他给杀了。”

见孟扶渊暂时无疑问,汴清予便道:“那我就继续说了,你知道《陵元功法》的前身是什么吗?是魔教的死而复生之术。你知道魔教的死而复生之术的前身是什么吗?是北朔南疆的招魂术。还有你们无为山庄的招魂阵,你知道它的前身是什么吗?也是北朔南疆的招魂术。”

孟扶渊的思绪猛然跳到晁子轩设计自己,用招魂术为沈濯招魂的那天。

“姬鸿意之所以能够瞒过所有人的完成假死计划,是因为他当年利用招魂术,将自己的魂魄引到另一个人身上去,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姬鸿意是死而复生。”

“当年,其实并不是沈阁主杀死参与大战上的所有人,而是姬鸿意。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杀人灭口,让他假死的计划不会被正派识破。我刚才说过,《陵元功法》的前身是魔教的死而复生之术,魔教的死而复生之术,置之死地而后生,所以,姬鸿意先动用两败俱伤的办法,杀死所有人,再利用招魂术复生,如此一来,这场大战也只有他一个人幸存于世,可谓是真正的天下无敌了。”

“《陵元功法》既然演变于魔教死而复生之术,也当有异曲同工之妙,当年沈阁主在战场上亲口所说,《陵元功法》分为上下两册,上册是如何运用天地灵气,以身为引,做到全军覆没,下部是如何招聚魂魄死而复生,这也是江湖中传的神乎其神的《陵元功法》天下无敌的秘密。”

孟扶渊颦眉,“如果姬鸿意能够死而复生,那我们正派岂不是永远无法消灭他?”

“不。”汴清予摇头,“现在江湖上留存的复生之术,源头皆是北朔南疆招魂术,其根本是一样的,所以,后果也是同样的,那就是,每复生一次,会对复生者的三魂七魄造成无可修复的损伤,但是招魂术聚魂要求三魂七魄完整无缺,所以第二次复生,理论上可能,实际上绝无可能。”

孟扶渊微微颔首,“原来如此。”

汴清予不由眯起双眸,陷入回忆,“我还记得当年,正派连连落败,沈阁主为了让大家重拾信心,才公开《陵元功法》秘密,却不想,其中还是有人骚动,直到后来你的父亲孟思和在战场上说出了天人族的秘密,说他能够预知先机,说魔教来日一定会被歼灭,两重保障下,大家才终于安心。”

“现在想想,他之所以敢这样说,恐怕是因为他早就知道这场大战无一生还。”

孟扶渊心中暗道,难怪汴清予会在一开始就知道天人族的秘密。

“所以我猜,沈阁主既然知道复生的方法,或许那场无人生还的大战上,垂死之际,他用了复生之法。所以沈濯很有可能现在还存活于世。”

“我原本的计划是动用我手中的势力肢解魔教势力,沈濯只是我的猜测,是迫不得已之策,因为我知道我有一天会被正派识破身份。可我没想到这天会来的这么快,现在我被困与昭元寺,只能任由魔教发展壮大,寄希望于正派联合的力量,但是我知道现在的陵皓阁阁主,是无法与姬鸿意抗衡的,或许只有沈濯,才能为即将到来的除魔大战博得一线生机。”

孟扶渊凝眉再问:“可是我该去哪里找你所说的沈阁主?”

“这也正是我没有在最一开始就告诉你这些事情的缘由。因为我觉得希望太过渺茫。”汴清予不禁再叹一声,而后道,“如今唯有两条路,一是陵皓阁阁主晁子轩,二是除魔大战的遗址。”

他又宽慰孟扶渊,“总之庄主也不必着急,毕竟按照预言,魔教现世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不是吗?”

孟扶渊面色郑重地颔首,表示自己明白。

记忆中许多关于《陵元功法》和沈濯的线索一闪而过,孟扶渊蓦然捕捉到几年前调查无果,最终只能暂时被遗留搁置的一个疑点,“对了,既然你知道除魔大战上发生的事情,那你知不知道,那场大战上,我父亲孟思和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

“我有些印象,那位少侠,似乎是孟思和的血肉?”

孟扶渊凝神,“孟思和的血肉?”

汴清予答道:“那个孩子唤孟思和‘父亲’。”

话音刚落,孟扶渊已经是双眉紧锁。

汴清予见状询问道:“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为了追查《陵元功法》,无为山庄一行人前往陵皓阁,我意外看到沈濯的亲笔信,上面说,孟思和因为天人族的预言,执意带一个孩子去除魔大战的战场上,最后被迫英年早逝。而这个孩子,也是沈濯阿姊的骨肉。”

汴清予很快就想明白,推测道:“所以,如果你父亲不存在脚踩两只船的情况的话,沈濯笔下的阿姊,就是你的母亲?而你的父亲并不止一个孩子?那个殒命在战场上的,是你的兄长?”

孟扶渊附和道:“我也这么觉得。”

汴清予又道:“你母亲是谁,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我,或许我听说过,知道一些线索。”

即将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却一时间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孟扶渊想了许久无果,才猛然意识到,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母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