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亦长臂一揽,将他整个儿的拦腰抱起,紧紧的贴在了胸前,垂下的眼眸中,有着深深的后怕和心疼,还要难以言喻的自责。
好像从遇见他的那一天起,乐之俞就一直在遭遇危险,火灾,山匪,乱贼,惊马,刺客······就连回个家都能被扔到那深不见底的龙渊底下受罚,现在还被绑到了这边塞之地来受苦,差一点就要死在乱刀之下。
若是自己晚来一步······
想到此,秦知亦眼底都有些发红,抱着乐之俞的手臂收拢的更紧,饱含着歉意低头在他的额角亲了亲,刚要说些什么,乐之俞却抢在他前面开了口。
“秦哥哥,对不起。”
他看着秦知亦风尘仆仆的衣着,便知其定是日夜兼程,鞍马劳顿赶过来的。
宫变夺权有多么危机四伏,千钧一发,就算没经历过,看了那多话本的乐之俞也是知道这里面厉害的,明明秦知亦就处在深渊薄冰之上,却还是抛下所有过来奔来这里救他,可以说是连江山和性命都不顾了。
乐之俞鼻尖发酸,说不清是感动还是内疚,特别的想哭。
“我,我是不是又给你拖后腿了······”
“没有。”
秦知亦将他抱的稳稳的,一边朝前走,一边垂眼看他,语气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你做的很好,是我该说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又来的这么晚。”
“不晚,不晚!”
乐之俞在他怀里摇着头,细白的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裳,抽抽噎噎的哭。
“你能来就好了,我,我以后再也不要跟你分开了,再也不要了······”
“嗯。”
秦知亦又低头轻轻的吻去他眼尾的泪花,认真的附和着他
“再也不分开了。”
乐之俞哭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困乏的连眼皮都睁不开,不知不觉的就在秦知亦的怀里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他赫然发现自己竟躺在岭西军营的大帐之中,帐顶那猛虎图腾依旧是凶神恶煞,栩栩如生,就好似他刚来岭西的那一天看到的一样。
难道之前看到的秦知亦,真的是他思念过深,产生的幻觉吗?
“秦哥哥?秦哥哥!”
乐之俞慌慌张张的从躺着的榻上坐起身来,手臂扑楞着虚空四处找人。
“秦哥哥你在吗?”
“我在。”
坐在塌边的秦知亦握住了他的手,贴在了心口处,又轻声重复了句。
“我在这儿,就在你身边陪着你。”
强健有力的心跳好似春雷阵阵,由乐之俞的手掌,直传到了心窝里。
“真的是你。”
乐之俞一把扑进了秦知亦的怀里,将他紧紧的抱住,半天都舍不得松开。
“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吓死我了。”
“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