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工愣住,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离这个月底也仅剩十来天了,便是再怎么日夜赶工,也来不及啊。
“大人,这恐怕······”
罗越临不等他说完便凉凉的打断了他。
“若做不到,你便提着你全家的头来见。”
他生得美,声音也很好听,可督工立在他面前,却是感到毛骨悚然,连后背都在颤抖,除了顺从,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是。”
有小内侍由远及近,匆匆来报。
“大人,陛下在找您。”
罗越临的眉头几不可查的微蹙了下,很快又恢复如常,袍袖轻拂,抬步便离开了这里。
“言初!”
寝宫里,穿着明黄寝衣,头发凌乱的皇帝看见他回来,仿佛看见了就救命稻草一样,扑上来抓住了他的手臂,急急的问道:“你去哪里了?”
“臣看月色正好,便出去走了走。”
罗越临笑了笑。
“陛下不是酒醉早睡了吗?怎么这会子倒醒了来?”
“我,我做了个噩梦。”
皇帝双目赤红,额头都沁着冷汗,显然是被方才的梦境吓得不轻。
“梦里到处都是火,到处都在杀人,我就站在血泊里,连动也动不了,被人一箭当胸射穿,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陛下莫怕,梦都是相反的,想必您该是有吉瑞来临了。”
罗越临反手扶住了皇帝的胳膊,将他往殿里带。
“我让人给您熬一碗安神汤,您喝了再睡,保证就安枕无忧了。”
“不,不!”
皇帝不肯朝殿内去,脸色惊恐万分。
“这不是梦!”
他指着身后远处的书案旁散落一地的奏折,语气慌得不成样子。
“言初,你不是说京城只是闯入了几个流民而已,已经都被抓住了,没事了吗?那为什么要一直关闭宫门戒严?为什么禛州,北域,还有南隋军,都打着勤王平叛的旗号要带兵入京?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罗越临不动声色的扫了眼那些奏折,不急不缓道:“陛下别急,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我已让人封锁了京城四面的通关道路,下令各地驻防拦截,他们是过不来的,至于关闭宫门戒严,则是为了防范有心之人趁机作乱。”
“有心之人?”
皇帝瞪大了眼睛追问。
“什么有心之人?”
“陛下,黄承在城门外的惨死,是导致流民私闯入城的起因,可这绝非是一起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之。”
罗越临叹着气道:“臣早说过,守正孙清江与太子有旧,实不可信,您却坚持要把城防要务委任与他,这是白白的给太子递了把好刀过去啊。”
“孙清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