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您想得那样......阿翡......阿翡可以解释......可以解释.......”
周淮晏垂下眸,目光不经意扫过他身后拖曳出的一道深深浅浅的血痕,
“好,你解释。”
可原因解释起来太复杂,太冗长,着急慌乱之下,阿翡有些语无伦次,但还是很快将最主要的部分说完,
“我,我的确不......不仅仅是侍奴。可不是细作,也不是暗探,我是.....我是从异族王的秘密训练营,逃出来的,然后,然后藏进......战俘营运到京城,再......再被主人捡到。”
说的太急,他又开始咳,咳出很多血,可手却始终不曾放开过少年的衣袍。
周淮晏听完,表情依旧冷漠,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片刻后,他抬头,将目光从阿翡身上移开,
“昨日的救驾之功,算是本殿下送给你的一份大礼,皇帝想要夺兵权,可一直以来找不到能够替代卫国公的人,这是他最大的顾虑。”
“......主人?”
阿翡小心翼翼抬头,苍白的脸上湿淋淋的全是泪。
“但是你出现了。卑贱的身份比荣耀的家世更易掌控,足以媲美当年卫国公的武力只要稍加历练,便可掌兵,再加上一份救驾之功......”
“——足够了。”
阿翡微微怔忪,不明白少年话里的意思。他们刚才,不是在说他过去的事情吗?
“唯一让皇帝顾忌的,就是你我曾经的关系。”
周淮晏低下头,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
“可,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我......”
阿翡慌乱无措地抱住少年的小腿,哭着,
“奴......奴是主人的所有物,侍奴也可以,宠物也可以,或者刀,或者替主人杀人的刀,挡箭的盾.....什么,什么都可以的。”
只要,是周淮晏的。
别,别丢下他。
“你是不是,恨极了我?”
周淮晏注视着那双他曾经迷恋的翡瞳,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如此看不懂一个人,
“恨我这么久一直把你当做......玩物?”
若是换位思考,周淮晏只觉得若是自己被任务目标日日玩弄,凌/辱,被迫雌伏。定然是恨的。
“这么久以来,很屈辱吧?会不会觉得恶心?”
“不......不是,没有,没有的。”
阿翡哭着摇头,他明明已经将所有的真相说出来了,可却不知道怎样让少年去相信。
“是,是奴自愿的,是欢喜的,不是......不是您想得那样......”
周淮晏蹲下身,指尖慢条斯理地滑过他湿润的眼尾,感受到一颗又一颗泪珠里滚烫的温度。
“你应该是,他培养的,最优秀的那一个吧。”
“......”
阿翡颤抖的身体一僵。而周淮晏很敏锐的抓住了这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