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珣也认出了夏子榆,果真就是之前去过六爷爷
沈爷爷还有自己家中做客的伯伯之一。另一位当然就是夏子榆身边的程煜,程煜也认出了吴珣,惊讶之后冲着吴珣笑了笑。
这一笑不要紧,把夏褚给惊到了,这、这这这这这还是他那宛若冰山的父亲吗?
陆詷不禁莞尔,他家珣儿向来人缘好,尤其是招老头子们待见。
夏子榆和程煜坐下后,夏子榆便问道:“你爹娘身体可好?吴兄可还欠我一坛好酒。”
“都好。”吴珣想起之前收到的家书,“我爹娘说等夏天过了就来京城待一段时间。”
“那感情好,从前都是去你们那蹭吃蹭喝,也该轮到我们尽尽地主之谊了。”夏子榆边说着边从袖中掏出一包糖,赫然就是一包玉米糖,拿出一颗塞入吴珣的手中,俨然一副哄小孩儿的做派,又问,“那两位爷身体可好?”
吴珣愣了一下:“您是说六爷爷和沈爷爷?”
夏子榆颔首。
吴珣忍不住看向陆詷,拿不准这事该不该说。程煜见吴珣面色有异,皱了皱眉头:“可是两位爷身体有恙?”
陆詷摆摆手:“两位老爷子身子很好,只不过您二位如若担心,可以亲自去请安。”
夏子榆惊讶地眨了眨眼:“他们……”
“他们如今正在宫中。”
嚯……这倒是没想到的事,夏子榆和程煜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惊讶。虽然他们远离朝堂许多年,但是还不至于完全丧失政治敏锐度。
能让归隐田园的陆詷和沈言回到这个锁禁了他们半生四九城中,绝非是寻常事情。
或许是小皇子降生?他们在回京的路上便听到了这个消息。
但是以他们对陆沈二人的了解,这事应当不至于让他们亲自回京。这二人若真的回来,怎么想都是为了压阵而来。可最近朝堂还有什么变动吗?或者说还会有什么变动呢?
“二位大人等会儿不妨随孤一同进宫?”
程煜沉声道:“有劳殿下,只是我与子榆已经赋闲在家,当不得殿下这声大人。”
“若二位愿意,孤倒是希望二位能回朝堂之上,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邱党一倒到处都是缺口,孤可正发愁此事呢。”
程煜心中一凛,邱党势力之广他是知道,他也清楚这对天家父子可不是什么昏庸无能之辈,邱党倒台那只是时间问题。但是他震惊的是如今四方都在观望之时,就连邱晁本人或许心中都还怀揣着一丝希望,陆詷怎么就这么轻飘飘地告诉他们结果了。
夏子榆赶紧摆手:“我们二人是闲散惯了,真要回去没两天就得被弹劾了。”
“若是二位真不愿意,不知可愿收两个徒弟?”
收徒?
夏褚也愣了,等等,他怎么觉得太子殿下这次是专程来折腾自己的呢?先是甩了一口大锅,然后是挖自己的墙角?这年头见过抢挖老婆的,没见过抢爹的。
“不知殿下想要我们收何人?”
陆詷笑道:“虽说孤有心牵线,但收徒当由师父考校,合格之后才能收徒不是?过些日子孤让他们二人来您二位府邸拜会,若二位觉得孺子可教不妨收下他们。若二位觉得不堪教化,不教便是。”
吴珣正甜滋滋的吃着玉米糖呢,闻言又补了一句:“若是不开窍的话,给两颗玉米糖就打发走了,不用有什么负担。”
夏子榆心道太子殿下果真是人精,这话说得周全服帖不说,倒叫他们不好拒绝了。也不知道那些觉得太子好欺负的人是不是白长了一对招子。如今再配上吴珣这个讨喜的小机灵鬼,日后怕是要一唱一和地坑人了。
夏褚还没有那么深的体会,只因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就在陆詷与两位父亲漫无边际的闲聊中,他心中对于陆詷的抗拒和生疏无形之中已经不知不觉地消失殆尽了,与此同时他也打消了将太子大婚一事推出去的想法。嗯,没错,他怎么能被父亲们收的徒弟比下去呢?
禁军衙门之中还有遥远的西南一隅,两个人同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
子心道谁骂他们了?
西南白家镇的衙门内的书房中人正琢磨自己要不要喝碗姜茶的,门口跑进来一个衙役,操着蹩脚的汉话:“徐大人,京城寄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