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无需拿起来,王响也能看出那长刀明显与以往那些倭寇用的能削铁如泥的刀不同,这个刀刀刃坑坑洼洼,一看就是一把废刀,别说杀人了,切菜都未必能行。
可这意味着什么呢?
王响看着水面的一片血海,将士们杀红了眼,尸体浮在水面之上,他们明显占据了绝对的上峰,但就是如此,王响的心却不住的往下沉。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脊背已经爬满了细密的冷汗。
看着依然前赴后继的倭寇,王响猛地回头,发现他们杀红了眼已经被诱直远离岸边:“全部后撤回岸!”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
处的小岛突然间就炸了,那走得远的小船瞬间就被炸飞了。王响令下,全部回岸,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晚了一步。
因为他们的后路被人堵住了去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艘大船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有人跃上副船,与船上的士兵厮杀,眼见就要夺取了那艘船的控制权。
吴珣不再犹豫,施展轻功跃上了那艘副船,长棍一分为二露出了里面的利刃,那利刃直接穿透了夺得舵盘寇贼的前胸,那人连叫都没叫出声便已一咕嘟倒在船上,死得不能再彻底了。
吴珣也杀红了眼,他哪里猜不到这些倭寇的计谋?用老弱残兵诱他们远离海岸,再用精锐堵截,前有炸药后有追兵,倭寇是打算将他们包饺子一样包起剁碎了。而且王响几乎调出了所有的精锐,若他们回不了岸,这些倭寇自然不可能放弃到嘴的肥肉。
吴珣心急如焚,他虽第一次与倭寇交手,却并非是第一次和东瀛浪人交手。曾经有过一个东瀛浪人上少林想闯十八铜人阵,其实想闯十八铜人阵的人多如牛毛,但之所以吴珣记得此人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是闯不过就走了,当然也有有毅力的,但这部分人更多的是闯不过便回去精进武功,过上数月再来闯关。而那个东瀛浪人却不同,他闯不过却在一直闯。
到最后十八铜人阵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有个跟吴珣挺熟的,就和他说了这事。吴珣有些好奇便去看了看,刚好东瀛浪人闯关失败正休息呢,吴珣便劝了他几句。没想到那浪人却用极为生硬的大昱话说道:“死不可怕,我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闯过此阵,能闯阵死无憾。”
看见眼前的前赴后继仿佛根本无畏他手中利刃冲上来的倭寇,吴珣不经意间又想起了那个东瀛浪人,这些人认的是死理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能出动这么多人用这样的人海战术,必有大图。
怕就怕在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不能让倭寇上岸,城中百姓、六爷爷和沈爷爷,还有小詷,都在岸上。吴珣用力将刀刺出,直接将两个一前一后攻向自己的倭寇刺了个对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就算是他武功再高,也经不住不要命的人海战术。吴珣擦了擦喷溅到自己眼皮的血,确保副船之上的其他士兵能够控制局势又回到了主船之上。
“都司!请速回营!”
吴珣能想到的王响自然也想到了,他虽有些冒进但毕竟身经百战,本能告诉他不可再恋战,否则就中了敌人的圈套。但他们已经落入了敌人的圈套,敌人将他们死死围住,根本没有办法前进半步:“我也想要回营,但局势不如我意。”
吴珣扫了一眼,注意到了倭寇确实是有意在列阵型,里外三层,缺一便补一,坚决不让他们突围。突然间吴珣计上心来,想到了一个办法:“都司可将船队列成锋矢阵?”
“自然。”
“只有这个办法能够撕破重围。”
王响细思后摇了摇头:“若为锋矢阵,我虽能逃出,但后翼危矣。”
“只要突破便立即变换阵型成鹤翼阵,反向包围倭寇。”
王响眼睛瞬间亮了:“此计妙也!”随后王响便部署下去,很快船阵便呈锋矢阵,王响作为本战主将列于最强。他举起重逾五石的重弓,拉弓射箭,百发百中,打头的那几个人纷纷应声倒地。但很快就有人接替了上来,仿佛杀之不绝。
“都司请再射,在下替都司做前锋。”吴珣又道,“请都司在对方船身上射上三箭。”
王响又射杀了数人,最后依吴珣之言又射出了三箭,全都扎在船身之上。于是王响便看见吴珣腾身飞起随后脚轻踏箭矢,几个翻身后便上了倭寇的船。吴珣在那船上杀得眼睛看见的都是红色的了,伸手一抹才知道鲜血糊住了他的眼睛。
等到吴珣占领正
对王响的船只后,王响知道自己的时机到了,他迅速地破敌将包围圈的口子彻底撕了开来。随后后面的船只也跟了上来,但越到后面便越是脆弱零散。就在倭寇重新要形成包围圈的时候,王响下令变化阵型,反包围倭寇,顺利让主要精锐部队脱身。王响没有走,王响安排了几队人马回岸以观局势之便。
闽海之上的鲜血从没有过停止,反守为攻后众人群情激昂,杀声震天。但很快有一个更大的声音响了起来——岸边炸了。
吴珣脸色一变,直接抢了一艘倭寇的小船,将船注入内力,以飞快的速度回到岸边。王响想叫却也没有叫住他。
等到靠岸的时候吴珣才松了一口气,之前那几队人马此刻都已经在岸上了,虽然有人受伤但好歹捡了一条命。
吴珣松了一口气随后问道:“今日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吗?”
“特别的情况?”众人面面相觑,都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