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老婆子祝大人心想事成,与您那小娘子白头偕老。”

常淮点了点:“若是成了,我带她来探望您,您还住在之前的巷子里吧。”

婆婆笑眯眯地点点头,两人又是寒暄了几句后,常淮拎着篮子朝月春楼走去。

没等他去敲门,便惊觉不对劲,只因月春楼大门紧闭,虽说是白天,但是平日里月春楼的二楼总是半开着的,三五个姑娘坐在二楼晒太阳,总能听到些笑语声。不仅如此,此刻月春楼周围还游荡着几个配刀的侍卫,看着像是鞑靼人。

常淮悄悄地绕到了后门,幸好后门没锁,他推开后门遛进了月春楼中,当他从屏风的缝隙瞄见里面的场景后,浑身的血都凉了下来。手中的篮子也差点摔在了地上,常淮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地接住了篮子没有让响动惊动里面。

他手脚冰冷地趴在屏风上,大厅里场景看得更真切了,常淮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里,单是那架在芳娘明晃晃的大刀,便足以让他难以呼吸。

只见芳娘被绑在椅子上,她的脖颈上架着一把大刀,而她的对面坐着一个跟她境遇相仿的人——鞑靼王子。

鞑靼王子脸色煞白地坐着,他脖颈处是一把宝剑

,宝剑有一个名字——尚方宝剑。拿着尚方宝剑的人自然是陈锦逸,而陆詷和吴珣坐在一旁喝着茶看着戏,陆詷笑:“你若不想你们主子尸首分离,最好便放了老板娘。”

那拿着刀的鞑靼人却是一言不发,神色没有一丝动摇,就连手都没有颤抖过。

鞑靼王子的脸色这下子是由白转黑了,他能感受到那剑离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了,当即不管不顾地喊了起来:“我可是鞑靼的王爷,你们休得胡来!若伤了我半根毫毛,你们如何向你们的皇上交代!”

要说这位鞑靼王子中原话确实学得不错,可惜只能唬得住老百姓,可唬不住在场的这些人——陆詷、吴珣、陈锦逸、徐子修和杨邢。

陆詷声音凉飕飕的:“那可是尚方宝剑,上谏君王,下斩奸佞,我看王子您奸佞两样都占全了,有何不能交代的?”

鞑靼王子这下子是气得脸色铁青:“你、你你——胆敢侮辱于我!日后我定要让跪在本汗面前求饶!”

“哈。”陆詷语气讥诮,“你们大汗还没死吧,就是你那个大汗老子都不敢对我说这样的话,我看你这是活腻歪了,嫌自己命太长。”

鞑靼王子瞪大了眼睛,然后他便看见陆詷站了起身走到了自己面前,然后他就看见陆詷俯身而下,随手手拽住了他脖颈处挂着的牌子用力一扯。

“不可!”

鞑靼王子的阻止显然是无用的,那牌子已经到了陆詷手中,陆詷把玩着牌子:“失去命牌的滋味如何?”

“你……你怎么知道?”他脖子上挂着的是大汗的孩子出生后都会有的一个命牌,命牌上的图腾是请国师亲手绘制的,绘制的图腾内容也昭示着他们的人生。而他这一块上面画着雄鹰,这是他极引以为傲的,因为他父汗的图腾便是一只鹰。但此事眼前这人怎么会知道?莫说是鞑靼人,就连大臣都未必知道得这么清楚。

鞑靼王子盯着陆詷,他眯起了眼睛,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此人他一定在哪里见过……

“找人送去鞑靼交给鞑靼可汗,就说乌格王子不幸马上风……”

“你敢!”鞑靼王子,或者是说乌格倒吸了一口冷气,“父汗定不会放过大昱的!”

“这岂非正好?”陆詷将那命牌在空中抛了一圈,懒洋洋,“我总是觉得大昱的草原少了一些,既然你父汗不打算放过大昱,那不如打一杖?打输了就滚回荒漠去。”

“是……是你?”乌格终于想起了一些事,一些很久以前很久以前被他刻意尘封的事情。那还是他二十岁时候的事情,那段时间他正蒙父汗的宠爱,他又是王子中中原话说得最好的,父汗朝贡大昱时便带上了他。那时他们其实已经不愿屈居于草原了,只是屡次提出想讨要边境小镇的想法永远都被大昱皇帝拒绝。于是父汗给他了一个任务,务必要给大昱的皇上和大臣一个下马威。

当他看见满朝文文弱弱的大臣更是信心满满,尤其是大昱的小太子还是个小娃娃,在乌格的眼中那就是小鸡崽,于是他便提出了要与大昱能人比摔跤。

一时之间没有人应答,实在是这样的比试太过粗鲁,而且那时候朝中的悍将都被派出去镇守边境了,留在京城的武将身上又多有伤痛,更何况乌格的体格实在是太过膀大腰圆,一时之间没人应战。

正当乌格得意洋洋之际,便听见一个稚嫩但却不失严肃的声音:“这里的砖砸坏了你赔不起,不如比剑。”

乌格顿时恼羞成怒,那时正是年轻气盛之事,脑子一“嗡”便一口答应了。

答应后他就有些后悔,他的父汗也跟着着急,刚想开口把这话圆过去时,乌格便看见了说话的人——那个只有八岁的小太子。

乌格大笑看着只到自己腰间的小太子,放肆的大小:“比就比,我让你十招。”

“不需要。”小太子的脸宛如冰霜,半点笑意都没有。

“嘿,你不知好歹。”

“你让我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赢了你到时候便说都是因为你让了我,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