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唐九赤和师太都是中了蛊毒。”凤兮开口道,“施蛊之人应该便是苗疆的叛徒,此事应也与安南有关系。而那赤练夫人是死于赤练蛇的蛇毒,应该是有人捏着赤练蛇的嘴将毒牙怼入了赤练夫人的后颈,留下的痕迹比蛇在自然状态下咬人要大。但是……”凤兮话音一转,“赤练夫人本就中了子母蛊,所以赤练蛇咬了赤练夫人后自己也倒地身亡了。”

吴珣之前因为月春楼一连串的事没顾上此事,现在一听也是心惊胆战,却也有几分不解:“那为何赤练夫人没有死于蛊毒?”

“蛊毒发作需要蛊师操作。”凤兮也没想明白,“如果这几人的子母蛊都是由一人操纵,按说此人也可以轻易取赤练夫人性命,我想不通为什么非要花费这么大一个周折。”

吴珣摸了摸下巴:“凤兮姑娘可知道西南那带除了苗疆,谁最擅弄蛇?”P-i-a-n-o-z-l

“能人肯定是很多,但你要是问门派的话……”凤兮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唐门吧。”

“也许,用子母蛊和杀赤练夫人的本就不是一拨人。”吴珣仔细想了想,“应将此事速速告知唐九天。”

“你是说……”陆钰生略一沉吟,声音也沉重了几分,“有可能唐门内部也出了叛徒?”

“有这个可能性,否则我不认为只靠那个蛊师能够那么容易摆平唐九赤。”吴珣似乎有了思路,他提笔在桌上的宣纸上写了安南两个字,然后从安南向东面也就是大昱的地界画出了很多箭头,“我有一个猜想,虽不知是对是错。骆鸿鸣既然能够叛变,会不会安南的策略本就是策反各大门派中人,利诱他们并许下重诺,里应外合制造麻烦。”

凤兮愣住了,她

伸手拽过宣旨,盯着宣旨看了良久,喃喃道:“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骆鸣苍急急地问道。

“阿父在世的时候一直钦佩中原武学,他曾经去过安南带着我们的族人去买卖一些苗疆特有的,那时安南还很太平。从安南回来后阿父对安南赞不绝口,特地强调了安南的国师乃武学大家。阿父还说过,沧海遗珠,中原武林错失良才。”凤兮缓缓道,“会不会安南的国师其实从前是哪个中原门派的弟子?”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今安南不说百战,却已是让牵扯其中的门派自顾不暇了,若按照凤兮的猜测,那便一切都能够说得通了。

如果安南是一拨人,然后安南伙同各大门派之人,那便能够理解赤练夫人的死状了。即便是伙同,那也是各怀鬼胎。大家考量不同,做出的抉择自然也就是不同的。

“赤练夫人应该也是安南的探子。”一直没作声的郑鹰突然说道,“她身上有安南之物。”

“子喻认识她?”

郑鹰干笑地摸了摸鼻子:“本来是不认识的,但她赤·身·裸·体爬上我的床后很难再不认识。”在破庙之前他们便已经同路了,破庙前一晚他们住的是客栈,这女人便恬不知耻地遛进他的房间爬上他的床。

他自然是没兴趣的并且干脆利落地把她连被子带人扔出了门外,于是第二天赤练夫人便骂了一整天他不是男人。

陆钰生沉默了,半晌抬头看向吴珣和凤兮:“你们确定她死透了?”

吴珣赶紧点头:“千真万确,堂主冷静。”

陆钰生磨了磨后槽牙,转头看向郑鹰:“你没怎么样吧?”

“美人在侧那自然是软玉生香……”郑鹰在陆钰生杀人的目光中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咳,就见鬼了,我又不喜欢她怎么可能让她占便宜?”想了想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这死无对证的,万一师兄信以为真折腾他怎么办?

“那昨晚是我占了便宜?”

郑鹰对此又是一个白眼,不然呢?

“那师弟既然肯给我占便宜……”陆钰生伸手捉住郑鹰的手,“是不是说明师弟喜欢我?”

郑鹰显然没料到陆钰生是这个意思,顿时面红耳赤地结巴道:“说、说正事呢。”

“那等会儿我们再掰扯。”话是这么说,但陆钰生却没将郑鹰的手撒开。

郑鹰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随即嘴角却悄悄弯了起来。这样的师兄很陌生却又意外地可爱,仿佛他们还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不过师兄的这番做派倒是让他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心感,那飘在云端的心飘飘扬扬地落了地。

吴珣揉着腮帮子,怎么这么齁得慌啊。

凤兮倒是挺开心的,敲了敲吴珣面前的桌子:“你们中原人有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什么话?”

“风水轮流转。”凤兮笑眯眯道。

吴珣:“……”这是诬陷!他和小詷绝对没有这两个人腻歪,他和小詷在外人面前哪有卿卿我我的?他们怎么看都像是兄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