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万万没想到,真相会如此不堪。
不堪的是她,如果她与陆钰生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那陆钰生于她而言就是白白养了她十几年的恩人,而她在恩将仇报。
“爹……”霜儿哽咽了,之前想着若是陆钰生不原谅骆鸿鸣她便死也不喊的字眼此刻却显得奢侈无比。
“起来说话吧,地上凉。”陆钰生看着少女泪眼婆娑的模样,终究心还是软了,毕竟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虽不是亲生他却将她视为亲生女儿。
这件事上他这么生气也是因为恨铁不成钢。
霜儿直起了上半身,但她并没有起身,而是对着陆钰生拜了下去。拜到第三拜时,她还没拜下去,就被人喊住了:“霜儿姑娘这般莫不是打算用这三拜全了你们的父女情谊?这世间哪有这般便宜的事。”
说话的是郑鹰,霜儿咬着下唇哑声道:“那郑镖头意下如何?”
“我有什么意见?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人。只是你们父女俩还需要管那些繁文缛节吗?做错了认个错不就行了?大不了写个检讨。”
霜儿傻眼了:“我不是说……”
“不是什么呀?”郑鹰不耐烦道,“师兄嘴是最笨的,天天满嘴的仁义道德。你不要好的不学学坏的,学学你那杜老爹,再不济学学你哥,小姑娘家家的活泼一点,别天天板着脸。你家家底多厚啊,随便你出去怎么作,你爹都赔得起。”
霜儿的眼圈又红了,她突然嚎啕大哭,就这么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哭了起来。
陆詷和吴珣见状悄悄地退了出去,将这一方天地留给了这一家人。
“江湖传闻都说郑镖头心狠手辣,没想到却是个好人。”吴珣忍不住感慨道,“陆堂主最生霜儿姑娘气的地方就是她诬陷了郑镖头,霜儿姑娘之前心中的心结也是郑镖头和陆堂主的关系,这么一来,倒是无形中就化解了陆堂主和霜儿姑娘之间的疙瘩。”
陆詷看着吴珣半天,忍不住揉了揉吴珣的脑袋:“你啊,倒是看得越来越明白了。”
“那是。”吴珣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看得明明白白的,我还知道郑镖头和陆堂主一定是两情相悦,就是别扭着,只要一个人主动一点就像是干柴遇到烈火,娘亲说这种就是老房子着火,一点即着。”
“看别人的事是明白了,那你自己呢?”
“我有什么事?”吴珣歪着脑袋挺乐呵,“我比他们都明白。”
“明白?”陆詷伸手捏了一把吴珣腰上的软肉,“那你真的知道什么叫做干柴烈火吗?”
吴珣的脸颊一点点变红了,头也低了下去,像个煮熟了的小鹌鹑。
“嗯?你自己都没烧起来呢,就管别人家的房子着不着火?”陆詷好笑地点了点吴珣的鼻子,“不先操心操心咱俩的房子?”
他俩的房子啊……
吴珣突然转身,三步并两步推开了书房的门:“杜神医!我有一事相询!”
杜意风正好打算往外走,他是想拉着霜儿离开,把空间留给这对彼此误会了十多年的师兄弟,当下顺水推舟地点了点头:“你说。”
吴珣走近了一点,小声地在杜意风耳边嘀咕了几句,杜意风怔愣了片刻,抬头顺着吴珣肩膀看向陆詷,目光都不大对劲了。
不过杜意风
也只是愣了片刻,随后挑起了嘴角:“自然有,我给你调制一罐,你晚上来拿。”
吴珣犹豫了片刻后又问了杜意风一个问题,这一次声音更小,杜意风这会儿是彻底诧异了,忍不住再次看向陆詷:“你确定六少愿意?”
吴珣眨了眨眼睛:“我吃。”
杜意风这会儿是真的没想到,上下打量了一下吴珣后,突然偏头看向自顾自喝茶的郑鹰:“你们俩人倒是很合拍。”
郑鹰其实是在用茶碗化解尴尬,实在是陆钰生的目光几乎是黏在他脸上的,听见杜意风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倒是悄悄松了一口气,他清了清嗓子:“怎么说?”
边说郑鹰又喝了一口茶,杜意风乐了:“你们俩跟我出的难题一模一样,而且还都是自己吃,有趣有趣。”
“噗嗤”一声,郑鹰口中的茶水还未咽下便已尽数被他喷了出来,他手中的茶碗也差点摔在地上,郑鹰狼狈地用袖子擦了擦嘴:“咳,你你你说什么呢?”
“你之前问我的,问我能不能制出可以让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