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绪随着时闻进入殿内,一进去就瞧见了在榻上坐着的男子。那男子身着华服,容貌英俊,凤眸凌厉,神光照人,令人不敢直视,他只随意坐在榻上就给人一种压迫感。这想必就是皇帝了。
“时闻见过陛下。”时闻微微躬身,向皇帝行礼。
“虞绪见过陛下。”虞绪也跟着有样学样。
“不必多礼。”段渚远从榻上走下来,细细打量着虞绪,“这便是时闻的心上人吧,小虞道长如此貌美,也难怪能引得时闻动凡心。”
这皇帝竟知道他,虞绪皱着眉将目光移向时闻。
时闻安抚地捏捏虞绪手臂,望着段渚远:“陛下,你就别打趣我们了。”
段渚远眼中浮起笑意,收起方才逼人的气势,笑道:“二位坐吧。”
见两人坐下了,段渚远也转身回到他的榻旁,斜靠在其上。由于夏季衣衫轻薄,段渚远微微突起的小腹看起来格外明显。
“恭喜陛下。”时闻也注意到了皇帝的异样,他笑着向皇帝贺喜。
段渚远闻言,轻轻抚上自己小腹,凌厉的眸光全然消散,眼中满是温情,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起来,和方才判若两人。虞绪见到这副模样的皇帝,心下一松,看来这皇帝也不可怕,那么他就能向皇帝请教了。
“这孩子其实是个意外,云复当年被朕生恪儿的样子吓到了,于是他便说什么也不肯再让朕有身孕了,时闻也是知晓的。但那一日,我们都有些醉,所以……”
虞绪眼睛微眯,皇帝连这种话都跟时闻讲,看来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这也是天意。”时闻微微笑道。
段渚远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朕也是如此想的。”
“皇帝陛下,我能不能向您请教一件事?”虞绪打断二人的对视,向皇帝询问道。
“虞道长请讲。”
“您方才说生孩子的事情,我能问一下,孩子是从哪儿生出来的吗?”
段渚远怔愣片刻,大笑起来,他白皙的脸庞因长笑而泛起一丝红影。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他的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笑意:“除了那处,还能是哪儿?”
“那里那么小,怎能……”虞绪面色发白。
“小道长放心,圣果会改变我们的身体,生产时能顺利许多,没有那么可怖。当然了,它也只是让分娩不那么困难了,还是会非常痛的,朕当时痛晕过去好几次。”段渚远想起自己上次的生产经历,还是心有余悸。
虞绪面上更加白了,继续问道:“那有身孕后除了肚子会变大,还会怎样呢?”
听到皇帝回答的肿胀不已、腹痛难挡、无法安眠、压迫前端,虞绪被吓得两眼发直,他侧过身拽着和尚的衣袖,泪眼汪汪:“我不想生孩子了。”
时闻将虞绪揽在怀中,轻抚他的脊背,语带疼惜:“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跟你共同度过每个难关。”
“朕头一次见到时闻这样待人。”段渚远惊异万分,“小道长真有福气。”
虞绪闻见皇帝话中酸意,眉头拧起,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从殿外快速奔来一个小团子,他直直扑向皇帝的方向,口中喊道:“父皇!”
只是他还未挨到皇帝衣衫,就被人拎着衣领腾在空中。他手脚乱抓,吱哇乱叫:“爹爹,你干什么?”
霍云复沉着脸,眼中燃起怒火,冷道:“你父皇肚子里有你的弟妹,你这么扑过去,想让你父皇出事吗?”
小团子也被霍云复的话吓到了,他嘴角一撇,哇哇大哭:“我不想!”
“好了,你这么凶干什么?”段渚远瞪着霍云复,拍了拍身旁软榻,对小团子招招手,“恪儿来父皇这里。”
霍云复无奈地放下小团子,带他坐到软榻上,对段渚远道:“陛下别总这么惯他,这让他将来如何堪当大任?”
“他如今才三岁。”段渚远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