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见师父时,你陪着师兄这位‘好友’,先在师父僧房旁的亭子里歇息一下。”时闻着重强调了“好友”二字,听得虞绪有些发毛。
“师兄,你放心吧,我会招待好这位小施主的。”
他这一口一个小施主,让虞绪忍不住问道:“小和尚,你年岁几何?”
“十八。”
“才十八,你就别再小施主小施主的叫我了。”
“那你多大啦?”
“我二十了。”
“那你也不大啊!”
“大两岁还不大?”
时闻听着两人在一旁斗嘴,笑意在唇边流淌,看来他们会相处得很好。
走了不久,就到老和尚禅房了,时说带着虞绪去往亭子里,时闻一人进禅房。虞绪望着时闻进入房中的背影,有些不安。
“小施主?小施主!”时说拍了拍虞绪肩膀。
虞绪回过神来,望着时说:“你干嘛?”
“你盯着师兄发什么呆啊?”时说挠了挠自己的光头,“感觉你俩怪怪的,师兄自十五岁开始出门游历,如今已有十二载了,他可从来没带回过什么朋友。”
“是吗?”虞绪眼珠转了转,“那你给我讲讲你师兄呗,在你眼里他是什么样的人?”
说起这个,时说兴奋起来了,他开始滔滔不绝向虞绪讲他师兄有多好。
虞绪一边听着,一边盯着禅房。
直到两刻钟之后,时闻的身影才出现在禅房门口,见他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虞绪站起身朝他而去。
“哎?小施主,我还没讲完呢,你怎么走了。”时说一溜小跑追了上去,瞧见时闻的身影,他恍然大悟,“原来是师兄出来了。”
“怎么样?”走到时闻面前,虞绪焦急问道。
“我已告知师父,师父听闻你也来了,想见见你。”
虞绪面色微白,时闻拉过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温声道:“别担心,没事的。”
感受到掌中另一个人的温度,虞绪被安抚住了,他点点头,拽着时闻一同走进禅房。
而在他俩身后,将他们动作尽收眼底的时说,眼睛圆睁,嘴巴大张。
这……这是友人?
老和尚的禅房中,也是简简单单,只有一张榻和打坐的蒲团,房中弥漫着一股沉香的味道。
和尚约莫五六十岁的样子,慈眉善目,看着很是可亲,这让虞绪的紧张散了不少。
“快坐下吧,你有身孕不宜久站。”老和尚微笑地望着虞绪。
虞绪同时闻一起坐了下来。
老和尚的视线从二人相牵的手上滑过,叹息道:“你们的事,时闻跟老衲说了。他伤害了你,又让你以男子之身身怀六甲,他对不住你啊!”
“都过去了。”虞绪犹疑问道,“您不怪我吗?让您的高徒破戒。”
“他破戒是他佛心不稳,更何况,你是受害之人,怎么能怪你,虞施主勿有这种想法。”老和尚的眼睛犹如一面明镜,世人在他眼中都无所遁形,他看着虞绪,“时闻是老衲一手带大的,他的脾性老衲最清楚,你真的想清楚要跟他在一块吗?”
虞绪牵着时闻的手紧了紧,他坚定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