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饱嗝声清脆响亮。
苏言风咂咂嘴:“吃饱了,夫君吃吧。”
萧祈没动,想给他留着晚上吃。
“快吃。”苏言风催促,“你不吃我生气了。”
萧祈自然不舍得让他生气,几口吃完,牵着苏言风走到脸盆前,为他洗掉手上的油渍。洗干净后,将帕子浸湿拧干,开始给他擦脸。
脸颊传来濡湿感。苏言风望着神色认真的男人,脑袋一抽:“夫君,万一崽崽不是你的怎么办?”
哪怕知道对方在开玩笑,依旧不妨碍萧祈出言教训:“苏君同,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一下将人捞进怀里抱住,脸近得快要贴在一起,半真半假道:“我千里迢迢来看你,就是为了让你气我的是不是?把我气死了,你好找新的夫君。”
苏言风顺势抱住萧祈的脖子,凑到唇边亲了一口:“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只喜欢夫君。”
突然成了狗窝的萧祈:“……”
谢谢,并没有觉得被安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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腻歪了一会,苏言风去找师父,萧祈自然跟着。
“师父游历四方,可曾碰到过疫病?”
明白他的意思,叶深道:“疫病跟疫病并不相同,治疗方法也不能套用。唯有根据病人情况,配出正确的药方,没有捷径可走。”
如果幸运的话,病人状况类似,或许能找到共通之处。这样配出药方的速度能快些。
苏言风整个人垮下来。他说不出让师父进城治病的话,一来没立场,二来舍不得。
师父于他而言是良师、是长辈、甚至是父亲。
“怀着崽子呢,心事太重了不好。”叶深背起竹篓,“我今天再采一天的药,明日进城看看。”
山里药材种类极其丰富,每样采一些,没准能用到。
“可是……”
很危险。
叶深打断他,语气淡然认真:“悬壶济世是你师父我毕生追求,就算因此丧命,也没什么不值当。”
翌日清早,叶深穿上自制的衣服,背上竹篓,里面全是他采的草药,出了帐子。
这件衣服是由麻布制成,可将人完全罩在里面。不仅如此,叶深还戴了面纱,护住了口鼻。
看到可怜兮兮站在外面的乖徒,叶深走到他身边:“我进了城,便不能再随意出来。你好好在这里待着,不用担心我。”
“我派几个人随您一起去。”一旁的韩云婷道。
“不用。不懂医术,去了也没用。”叶深拒绝,“都回去吧,在这儿傻站着干嘛。”
萧祈走上去,塞给叶深一个东西:“这是信号烟,若您遇到了危险,点燃它,我定会进城救您。”
叶深接过来,随手扔进竹篓:“我不用你救,照顾好我的乖徒就行了。”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言风望着师父的背影,突然觉得,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师父竟是如此的沉稳而值得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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