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队伍到达慧鸣寺。
住持早早在寺门口等候,双手合十,微鞠一躬:“老衲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注意到萧祈身后的苏言风,住持眼里闪过一丝探究。
萧祈没解释,苏言风也没说话,跟着进了寺内。
以防万一,同时也为保清静,慧鸣寺会闭寺七日,期间任何人不得擅入。直至皇上祈福结束,才会重新开放。
而萧祈要做的,便是斋戒六日,在第七日,由浊尘法师主持祈福仪式。
寮房已经收拾好,虽然不知道苏言风的身份,但看他能亦步亦趋跟在萧祈身边,必定很尊贵。便将他安排在了萧祈隔壁。
斋戒从明日算起,今日舟车劳顿,用完素斋后,一行人早早歇下。
萧祈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由远及近的一串脚步声让他睁开眼睛。没过一会儿,熟悉的声音响起:“皇上,你睡了吗?”
萧祈勾了勾唇,翻身下床,打开门,苏言风抱着被子站在门外,可怜兮兮:“臣冷,要皇上搂着睡。”
“来寺庙就是做刻苦来了,这么娇气怎么行。”萧祈严肃教育。
寮房确实比不得朝露殿。房间简单粗陋,地龙烧的也不热,到了晚上会很冷。
苏言风可不管那些,猛地蹿到萧祈身上,挂住:“臣没穿鞋,冻脚。”
萧祈无法,双手抱住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屋。
苏言风钻进萧祈的被窝,缩成一团:“还是皇上的被窝暖和,皇上进来就更暖和了。”
“怎么,把朕当成汤婆子了?”萧祈失笑。
“臣不敢。”
事实上,苏言风敢得很。一整晚都牢牢抱住萧祈,窝在他怀里,不停汲取温度。
萧祈半夜被勒醒,感受到喷洒在颈窝处的气息,歇了叫醒对方的心,小声咕哝:“这般怕冷,属猫的么?”
卯时不到,苏言风被吵醒,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萧祈正在穿衣服,打了个呵欠,问:“皇上怎么醒的这么早?”
萧祈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苏言风坐在床上,一手撑着床面,身体倾斜着,低侧的衣服顺势滑下去,露出浑圆白皙的肩头。眼里蓄着水汽,湿漉漉的,正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急忙收回眼神,平静道:“去诵经堂诵经,你继续睡。”
诵经、打坐……总之庙里的和尚做什么,萧祈也得同样。挑水砍柴这些体力活除外。
“皇上还会诵经?”苏言风惊讶。
“不会。”萧祈边穿衣服边道,“听就行了。”
跟萧祈一样,苏言风也不信神佛鬼怪,因此从来没去过寺庙道观这些地方。顿时来了兴致:“臣也去!”
“去就快些穿衣服,迟了会被责罚。”
苏言风从床上下来,着急忙慌穿衣服。
到达诵经堂,萧祈走到最前面一排的蒲团,盘腿坐好,苏言风比葫芦画瓢,坐到萧祈身边。
很快,梵呗之声飘荡在诵经堂。
起先苏言风还兴致勃勃地听着,后来实在听不懂,开始溜号,再后来便打起了瞌睡。
即将与周公相会之际,被一股力道拽醒。睁开眼睛,见萧祈抓着他的手腕,示意出去。
苏言风赶忙站起身,跟着萧祈走到外面,自知理亏,小声为自己辩解:“臣没睡着,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