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啊啊啊啊啊!!”

祁淮又是一刀,再是一刀,刀刀见血,却又不致命,那鲜血早已流满地。

到第六刀时,皇帝已经喊不出声,他浑身抽搐,瞪着祁淮诅咒:“朕死也不会放过你!!!”

祁淮笑:“舅舅先想想到了地底下,如何与外祖父交代才是。”

“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朕!你杀了朕!”

祁淮将第六刀又扎进去,再缓缓拔出刀,站起身,低头看他,笑道:“舅舅能杀自己的养母,能杀自己的妹夫,还能杀为自己打天下的功臣,我却不会。”

“你,你不杀我?”皇帝痛到这个份上,又不觉生出怀疑,祁淮竟然不杀他?

祁淮笑得很温柔:“杀你的人啊,还没到。”

“你什么意思……”皇帝问。

帐篷外传来远处的马蹄声,听得出来人很多,祁淮回头看了眼,再看皇帝:“看,杀你的人啊,来了。”

说罢,祁淮迅速蹲下身,再度卸了皇帝的下巴,翻身就钻进破旧的佛龛内。

皇帝口中痛苦“啊、啊……”,可惜再也出不了声,他恐惧地盯着破庙的门。

却没想到,赶在那些马蹄声停下前,门前率先停下匹大黑马,“祁淮!!!”,祁知年翻身下马,冲进来就喊人,他一眼看到绑在木架子上的“祁淮”,伤成这样,眼睛又闭着,祁知年还真分不清楚到底是真还是假。

祁知年怔怔的,眼泪已经掉下来。

他压根就没注意到地上的鲜血与皇帝,他冲上前,伸手就要放“祁淮”下来。

身后传来动静,他抽出自己的刀回身就要砍。

“是我!”耳边却响起祁淮的声音。

祁知年愣了愣,还没回头,便听外头传来更多的马蹄声,他已经一把被祁淮给拽到了佛龛内。

佛龛极小,躲了两个人便很挤,祁知年后背紧贴祁淮胸膛。

祁知年的心还直跳,他还没明白过来这到底是什么状况,下意识地想要问,却听到佛龛外,又有许多人走进破庙。

有人进来探查,很快便惊喜大喊:“快回去禀报太子!找到陛下与国公爷了!”

“不好!陛下失血过多!”

“这可怎么是好?!”

“陛下已不宜移动,赶紧去将御医带来,快!!”

过了大约一刻钟,“父皇!!!”,太子肝肠寸断的声音在外响起,“父皇!!您怎会如此?!快!快来给父皇医治!!!”

应当是御医们已经上前诊治,祁知年听到耳中,很不平,虽然那个“祁淮”是假的,但也不能完全不管人家吧!

祁淮察觉到他的不悦,不能有大动作,便蹭了蹭他的耳垂,祁知年脸红了起来。

外头情况这样危急,并不是绮思的时候,祁知年很快便专心致志地听外头动静,也有点弄不清楚祁淮的动机,更担心祁淮要被发现,很显然皇帝变成这样,是祁淮下的手。

若是太子就这么把皇帝给带走了,功夫岂不就是白费了?

偏偏此时两人又不好交流,祁知年一边焦急,一边听,御医与皇帝诊治后,其他人退出破庙,庙中只有御医与太子,还有皇帝的“啊啊”声。

太子焦急:“那帮土匪卸了父皇的下巴!你快些给父皇接回去!”

御医无奈:“殿下,此时接回去,陛下恐怕承受不住,要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