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泄气般用竹筷戳着碗里饱满剔透的米饭, 宗长看着他:“好好吃饭。”
还在使小性子的鲛立刻乖顺哦了一声,不再折/腾米饭, 吃完在外头消食,晚上就要被宗长拎上书阁写字看书。
他轻声念着书上的四个字。
结、发、夫、妻。
鲛起身, 捧起书跑到宗长身边, 指了指四个字。
溥渊放下笔, 将小鲛拉到身边的位置坐好,与他解释:“结发夫妻,说的就是人们在成亲的时候,彼此会剪下一缕头发,再将他们的头发打上结留存下来,寓意永不分离。”
小鲛摸了摸无名指上的玉戒,溥渊左手的无名指戴着和他同样的玉戒。
玉戒是原来鲛带回的那一对,上次分开时溥渊已经将东西都收好了,那些东西如今全被归置在它们保存的位置。
鲛蜷起双腿,整个人都被宗长裹在怀里揽着。
他仰了仰脸,去亲宗长的唇,含糊地说道:“那小鲛也要和阿渊做结发夫妻。”
喝过果酿的唇甜软清香,溥渊心思从书上收回几分,双手握紧鲛的两只手腕,轻轻一扣,勾出鲛人湿软的舌尖。
走出书阁转过一个回廊就到卧房,溥渊抱紧怀里的鲛反手把门合上,托起鲛朝屋内进去。
当天小鲛就起晚了,因为他在床上说了些从话本里学来的荤话。
他迷迷糊糊地捂着肚子,没让阿渊碰,还说要生个孩子。
溥渊掐起鲛的精致的下巴,汗滴在唇瓣滑下,指腹擦了又擦,才沉声问他哪里看来的。
小鲛咬着唇,后来又嫌肚子涨得不舒服,和话本上写的不太一样,才松了口如实告诉阿渊。
鲛学的字有不少都是从话本看来的,比起框框正正的书,小鲛喜欢看别人口中所说的那些“不三不四”的话本。
溥渊流的汗愈发密集,他缓缓捂着鲛的肚子压了压,眉宇隐忍:“还学了什么。”
鲛人湿长的眼睫一抖,瞥过罩子下微微摇晃的火光。
为了让蜡烛烧得久些省去添火的功夫,屋内新置的蜡烛和原先用的不太一样。
溥渊一只手掌包在小鲛发顶垫好,免去撞到他的脑袋喊疼。
又问:“学了什么?”
鲛湿湿的蓝眸盯着那簇燃烧的烛火,落在那截粗/大的白色蜡烛烛身前。
溥渊:“嗯?”
小鲛哎哎地咕哝,眸子里倒映出蜡烛。
“就……就是很大……”
火苗抖得愈发剧烈。
宗长都有点坏了,抱起小鲛走去桌边,拾起落在上面的书,亲亲他汗湿软滑的脸蛋。
“看到哪里。”
鲛肚子不舒服,想挣开,反被禁在桌前,身后的宗长犹如一道墙挡着。
书籍翻页,翻着翻着落在其中一页上。
小鲛眼也不眨地盯着纸张,乱了焦的眸慢慢认出白纸里的黑字。
抿起唇又张开呼吸,话本有什么字他就说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