槲乐笑了:“行啊,劈不完中午不准吃饭。”
“想留下,就得干活,可没有吃白食的道理。”
“……”燕鸢何曾被如此羞辱过,双手深深嵌入掌心。
“即便是皇帝,到了小爷这儿,也得乖乖听话。”槲乐将地上的斧头往燕鸢面前踢了踢。“别自讨苦吃。”
不能强行将人赶走,给他点苦头吃还是很容易的,又不伤及皮肉,便不会给玄龙惹麻烦,甚好。留下句话,槲乐消失在小庭院中,去厨房给玄龙准备吃食去了。
燕鸢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原本干净的白袍被擦破了,衣摆脏兮兮的,发髻也乱了,哪里还有那尊贵的帝王姿态,他扭头看被设了结界的房屋,知道自己进不去,便不去做无用功的事情。
在原地站了许久,终是将那把沉重的斧头捡了起来。
从小到大过得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身边有万人伺候,哪里做过这等粗活,没劈几根柴火,细嫩的掌心就被粗粝的斧柄磨破了,火辣辣地发疼。
足足劈了一上午,还未将柴火劈完,到了午膳时间,屋内飘出饭菜香味。
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燕鸢抿了抿干涩的唇,抬袖擦去额角的汗,继续劈柴。
屋内。
玄龙在桌边坐下,槲乐将碗筷摆到他面前。
“他走了吗。”
槲乐给玄龙夹菜的筷子停住,皱眉道:“……没有。”
玄龙抬头。
槲乐冷哼:“我看他太闲了,给他派了点活干。”
……
房门忽得被打开,结界散去,槲乐从屋内走出来。
燕鸢停下动作,面无表情地扭头看去。
槲乐走到他面前,看了看地上那些劈得大小不均的柴火,嗤道:“还皇帝呢,笨手笨脚的,连柴火都劈不好,有个鸟用。”
“……”
“滚进来吃饭。”
燕鸢沉默地跟着槲乐进了屋,见到玄龙,神色就变了,可惜后者根本没看他。
“阿泊……”
燕鸢在桌边坐下,槲乐将筷子扔到他手边。
陡然干那么久的粗活,燕鸢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痉挛,他拿起筷子,正要夹菜,忽得被槲乐用筷子狠狠拍开,雪白的手背顿时留下了两道红印。
他条件反射地缩回手。
“这桌上的菜不是你能碰的。”
“这才是你的份。”
槲乐将缺了口的破碗‘嗵’得放到燕鸢面前,里头装着两个白面馒头。
显然是将他当作了乞丐。
他愤怒地抬头,对上槲乐讥笑的目光。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