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哈!我这就去了!你等我……”
苏汝成打着哈哈,一拍马屁股,噌地一下就窜了出去,根本就不给杜玉章再开口赶他走的机会。留下杜玉章叹了口气,满怀歉意地向李广宁说,
“宁公子,苏先生这个人玩心太重,有时候又喜欢与人争强斗气。方才有什么对不住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
李广宁嘴唇抿紧,整张脸都绷了起来。他目光在杜玉章脸上扫视着,似乎想要从那无神双眼中,看出什么特殊的东西来。片刻,他轻声问道,
“玉章,他有错,为何是你来向我道歉?”
“我……”
“你与他之间,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我们……我们是多年旧友……”
“‘多年’?是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八年——原本你不是在京城居住?难道那时候,你就已经认识这位‘多年旧友’了?”
杜玉章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宁公子,您是在逼问我么?”
“不……我只是心中不太舒服。”
“他无礼在先,宁公子不舒服是应该的。只是他是我的朋友,希望宁公子给我几分薄面,却不要与他计较了。”
第4章 -22
“你不但替他道歉,还要用你与我的情分,来替他求情?”
李广宁一双鹰目微眯,深深注视着杜玉章。
“若宁公子不愿原谅他,我也只能替他道歉,却也无法给宁公子一个交代的。”
杜玉章意有所指,
“宁公子家业想必极大,护院众多,兵刃锋利。就算我是个瞎子,也能听到方才剑锋出鞘的声音。按理说,我是受宁公子恩惠之人,该站在宁公子这一边。但那一位是我旧友,对我也是多方照顾。所以若宁公子执意不肯饶他,我也只能……”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广宁忙打断他。他这才明白,杜玉章是误会了。恐怕还以为自己仔细询问他与那西蛮人关系,是等会要一并算账——若杜玉章与那人关系一般,他就不必给面子,直接宰了就是;若关系密切,说不得要给几分面子。这是江湖豪客间常有的事,恐怕是他侍卫们的训练有素,让杜玉章误会了。
“既然逸之替他道歉,我也不好耿耿于怀。无妨,不与他计较就是。”
这句话一出,果然杜玉章神色缓和了。他轻声道,
“多谢宁公子。”
“不必言谢。”
李广宁心里酸溜溜的,
“没想到你与他关系这样密切,竟然愿意替他冒险。万一我一定要动他呢?你刚才那话的意思,不就是你要与他共存亡了?”
“宁公子,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看着你们兵戎相向。”
杜玉章想也没想,
“不仅是因为他是我好友,更因为他对我别有恩情。”
“恩情……”
“自然,宁公子也对我有恩。集市上若不是宁公子出手相助,我杜玉章现在还不知是什么下场。更别提面对徐家军时,宁公子明明可以逃走,却是舍命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