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颤抖,杜玉章依旧咬紧牙关。就算早就打定主意,要委曲求全敷衍李广宁,可他依然做不到将净身房的耻辱和盘托出!
“好哇,已经被朕抓到了把柄,杜卿依然不说?既然如此,朕也无需手下留情了!”
李广宁此言一出,杜玉章立刻惨白了脸。他还能不知,接下来的会是什么?
“陛下,这是宰相官邸!求陛下让臣去宫中伺候陛下,也好让陛下尽兴……”
杜玉章哆嗦着嘴唇,强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他忍着手指钻心疼痛,单手攀上李广宁膝盖,仰起一张煞白的脸,看着李广宁。
五只手指插进杜玉章头发,将他头发用力抓起。杜玉章下巴仰到最高,喉结上下抖动着。他大张着嘴,依然有些喘不过气——可李广宁另一手手指已经捅进了他嘴里!
“唔……啊……”
被捅得太深,杜玉章一阵上呕,眼中泛起泪花。李广宁动作粗暴,手指搅着他舌头,叫他几乎窒息。突然,李广宁将手指从他口中撤出来,杜玉章还没来得及喘息,就听到噼里啪啦一阵响——满桌文书都被横扫在地。就连杜玉章最心爱的砚台也被砸落地上,裂成两半。
地上墨汁四溅,一片狼藉。李广宁抓着杜玉章头发,用力按向桌案。“咚”地一声,杜玉章后脑直接砸在坚硬案板上,他一阵头晕,后脑随即胀痛起来。
“把腿分开。”
杜玉章脑子嗡地一声。他腿心里那样深的一道伤口,要怎么才能隐瞒过去?
“不要……”
“不要?”李广宁一声冷哼,“你能做得了主吗?分开!”
话音未落,便是嘶啦一声——杜玉章只觉腿上一冷!
“不!”
杜玉章拼死拽住官袍下摆,任李广宁怎样用力,也绝不撒手。李广宁被他激起了凶性,双手攥着他纤细脚腕,用力提到半空——杜玉章腰肢以下全盘腾空,重重砸在了桌案上,发出砰地一声!
“啊!”
杜玉章情急之下,抬腿踹向李广宁小腹。这一脚可谓矫兔搏鹰,是拼尽全力。李广宁被踢得后退一步,手中劲力也松懈了。
杜玉章失去了平衡,直接跌落地上。他后背连同后脑都疼得厉害,腿心伤口被用力撕扯,更是疼痛难耐。但他知道,自己方才那样用力挣扎,李广宁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杜玉章蜷成一团,低低喘息着。李广宁捂着小腹,面色阴沉。他冷冷盯住杜玉章,许久,才发出一声低笑。
“杜玉章,你真是有种。还记得谁是你的主子,谁是你的陛下么?!若不将你关进朕的寝殿好好教训几日,你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李广宁一边说,一边逼近杜玉章。杜玉章双手紧紧攥着袍服下摆,指节用力过度,透出青白色——若要他将净身失败,又惨遭侮辱的事情公布于李广宁面前,他宁愿因为欺君犯上而身处极刑!
突然,他手里摸到什么尖锐的东西,猝不及防刺入掌心。杜玉章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举起来对准李广宁!
“别过来!”
李广宁站住了脚步。杜玉章握在手里的,是方才砸落在地的茶杯碎片。他的手不住颤抖,尖锐薄刃刺入掌心,一股血流顺着手腕蜿蜒而下。
“怎么,你想用那东西弑君?”
李广宁的语气奇异地上扬着,
“三年前没能杀了朕,现如今,你要用这东西杀了朕?”
李广宁依然在步步紧逼,像是根本没看到那大块瓷片上滚落的血滴。
阳光从李广宁背后打过来,在他身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的脸也完全隐没在阴影之中,杜玉章蜷在地上,身子发抖。他手中那碎瓷片渐渐垂了下去。而李广宁却依然在逼近,他笑着,是胜利在握的微笑。
可突然,那微笑凝固了。
杜玉章将碎瓷片的利刃,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杜玉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