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舒只闻到他们身上醉醺醺的酒味儿,一双眼睛找寻着人群中间的盛尧,盛尧眼尾泛起薄红,嘴角含笑,有点醉的样子,但是气度没丢。
王江纬为二位义弟镇场子,劝了一句:“咱们都是经历过来的人,洞房花烛夜比那春宵一刻还重要,就放过我二弟吧。”
当官的在什么场合说话都有分量,江州知府也同意,“喝了一肚子酒,我都没吃几口,不如我们再去吃点?”
“走走走,那就边吃边聊,洞房就留给人家新夫夫吧……”
盛尧拱手道谢,目送兄弟们离开之后,回身去抱着乔知舒躺倒在喜被上。
“真醉啦?”
乔知舒趴在他身上抿嘴笑,却被盛尧将个带壳的花生塞嘴里了。
盛尧捏他的脸,用哄人地语气问:“生不生?”
乔知舒这才明白过来,叼着那个花生傻乎乎地点头。
盛尧没喝醉,有王江纬和知府镇场,没多少人敢灌他酒,来的几乎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都是知道分寸的。
新夫夫交互饮下合卺酒,大红床帐就落下来了,床下散了一地的花生桂圆……
成亲的这个月,盛家异常热闹。
这日,乔知舒和盛尧去茶楼研究团茶,家里各房叔叔去找老太太说话。
三叔母:“要我说啊,娘您不回去了也好,尧儿这样有出息,跟着他是比回去享福。”
盛莺坐在老太太身边,淡淡看了她一眼,“尧儿自小跟着奶奶长大,从前是奶奶不愿意出远门,好不容易借着成亲的日子接过来了,自然是要尽孝心的。尧儿是怎么苦过来的,几位叔母不是没看见,幸得老太太护着,若不然哪有今日成就?”
“是,莺姐儿如今也是富贵身边绕,说话都不一般了呢。”
盛莺扯了扯嘴角,“那自然,我除了帮尧儿打理后宅,处理琐事,还要织布做生意,我若没有过人的能力,单凭三言两语,安能有人服我?”
盛莺是听舅娘说过成亲那日,几个叔母在后厨的闲言碎语的,到底是盛家长辈,她肯定是要替乔儿把这些人打发了,总不能新夫郎一进门,全是盛家亲戚之间的糟心事吧?她可心疼乔儿,她不许。
“可不是呢,这么大的茶坊,听说并州还有一座呢,莺姐儿辛苦了,叔母来了这一遭才知道你们姐弟三人的不易,我和你叔商量了,总归是一家人,理应留下了帮忙才是,叔母知道你们姐弟不好意思开口……”
“要说帮忙,三叔母还真是帮不上,这茶叶收购方面,我小舅得心应手,加工方面有乔儿和岗儿,运输方面谁都比不得尧儿,不劳烦三叔母了。”
说完盛莺还淡淡地叹了口气,“从前最需要三叔母帮忙的时候……唉,都过去了,恐怕三叔母那会儿也有自己的家事要忙,我弟弟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再不用劳烦三叔母了,三叔母你呀就在家好好享享子女福吧。”
盛家二房和四房都比较老实,听盛莺话里话外多有埋怨从前的意思,心中羞愧,不敢再捞好处了。
只三房的左右看看,想拉个帮手,“那就好,莺姐儿忙得过来就好,那娘可有什么要留给儿媳吗?怎么说,二嫂也照顾了娘这么些年呢……”
盛莺扬声呼唤下人,“都抬上来吧。”
看着欣喜的三叔母,盛莺翻了个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后,才说道:“这是乔儿两口子体恤长辈备的礼物,二叔母家多了五百两银子,为的是什么,也不必我说了。”
盛老太太掌家一辈子,也拿出气势来说道:“今儿一家人坐在一起,娘有话不得不交代你们,你们别看婚宴外面送了多少礼物来了,这些将来我孙儿是会一笔一笔还回去的!现在整个江州,谁不知道我孙儿的义兄是王大人?连知府老爷也赏脸来吃杯喜酒,你们记好了!谁都不允许借着我孙儿的名声收礼,若让我孙儿难做,咱们老盛家谁也别想好!”
等盛家这三房叔叔叔母回了龙井村,乔知舒才听盛尧说了这些事。
盛尧宠着人道:“谁家娇娇弱弱的小夫郎?刚进门,竟都有长姐给撑腰了?过来夫君抱抱。”
要说幸福,莫过于被夫君宠爱,和被夫君的家人当亲人一样疼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完结了,后面会有生子养崽!
(我还是没太搞懂,现在耽文小夫郎都不生子了吗?书名有小夫郎三个字,也需要生子排雷吗?我要不要文案标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