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死人漠怕是难找这样的溪流了,”殷问峥笑了一声,扑通一下跳进了水里,“我去洗个澡。”
江棠舟:“……”
江棠舟:“客栈不是可以洗吗?”
“那能一样吗?”殷问峥说,“要不要一起?”
江棠舟能够察觉到有一抹炙热的目光将自己从脚到头的扫了一圈,赤裸得像是要扒光他,顿觉一阵头疼,便飞快的摇了摇头:“你洗吧,我看着你。”
“你看着我?”殷问峥乐了,“你看得到么?”
“影影绰绰的,能看到点影子吧。”江棠舟笑了笑,“不过你放心,这种程度的看得到,跟看不到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殷问峥反而愣了一下:“你能看到一些啊?”
“嗯。”
“所以你并非天生就看不到?”
江棠舟听到水流声,紧接着殷问峥向他靠近了,因为对方的身体带着温度到了他的身边。
江棠舟摇摇头:“是后面才看不到的。”
“为什么?”殷问峥用手拨了两下冰冷的水,有一些沾到了江棠舟的手背上,他有些不自然的用手背抹在了自己的衣角,将冰冷的水给浸去了。
“什么为什么?”他不太自然的回答。
“因为什么,看不到的?”
江棠舟犹豫了一下,才说:“中毒。”
“中毒?”殷问峥的眉头微皱起来,“为什么会中毒?”
“有时候中毒是找不到理由的,没有为什么。”江棠舟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一副不想再继续多说的样子,“好了,天这么冷,你还泡冷水澡,也不怕受了风寒,赶紧擦一下起来吧。我们回去了。”
殷问峥望着他刻意在避开的动作,双手攥得极紧,但同时他心中也明白,江棠舟恐怕是不会再多说一句了。
他能够说中毒,已经很没把他当做外人了。
殷问峥叹了口气,到底只能妥协:“好。”
…………
两人回到客栈时,大队伍已经到了,客栈唯一的一间天字号房留给了殷问峥和江棠舟,他们俩不得已又得同床共枕了。
不过还好,殷问峥最近这段时间格外的守礼懂分寸,进房间之后主动坐在了一旁的贵妃榻上:“你睡床,我睡这里。”
江棠舟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里有些失落,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这失落是从何而来。
他没多说什么,殷问峥将东西理好之后便出了门,说是军营里有些东西要去忙。
江棠舟想了想,将更厚的那床被褥换到了殷问峥的榻上,自己只留下了一床薄薄的被褥,左右他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过热或过冷,所以不怕冷也不怕热。
吃晚膳的时候,殷问峥都没回来。
江棠舟没什么胃口,随意糊弄了一下便回了房间,反而听雨特别激动,吃完饭还吵着要出去逛街,江棠舟便给她放了个假,吩咐谢翼陪着她一起。
听雨出门之前也还记得江棠舟这个主子:“爷,药我给放在你那件厚大氅内了,你到时候若是……若是不舒服,一定要在不舒服的时候就把东西给拿出来。”
江棠舟“嗯”了声:“放心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