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了身。
晏满出了前殿,夜风一吹,醉意散了些许,他去了苏边意那,入院之后便见着了在院中喝酒赏月的苏边意,怡然自得,又有些冷清。
“边意倒是快活,独自饮酒赏月。”晏满阔步走过去。
苏边意站了起来:“你来了。”
晏满坐在了他对面,“你知我会来。”
“我想同你说说话。”苏边意说。
如此直白,让晏满很喜欢他这一点。
苏边意给晏满倒了杯酒,晏满喝了,他又倒上一杯,心中琢磨着事,手上就在不停倒酒,话没说上两句,酒已经叫晏满喝了三杯了。
能让晏满如此,还当真只有苏边意一人。
“酒里可是下了什么药?”晏满出声打破这沉默,“叫你如此魂不守舍。”
苏边意回过神,面上微赧,坐了下去:“只是你许久不来了。”
“我先前说过,你若想我,随时可以来寻我。”晏满说。
话虽如此,苏边意也不可能当真随时去找他,那样岂不是惹人厌烦。
“我……”苏边意话到嘴边,停了停,说,“其实怕疼。”
晏满:“嗯?”
苏边意低声说:“新婚之夜那日,我很疼。”
晏满听懂了他的意思。
晚风从院子里穿过,庭院草丛中有虫鸣,凉亭下,晏满端着酒杯,在唇边抿了一口,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变得有些暧昧起来,泛在空气中,让人紧张面红耳赤的气氛。
“不疼便行了吗?”晏满问。
苏边意紧着嗓音问:“那瓷瓶里的东西,你可知是什么?”
晏满:“猜到了一二。”
苏边意呼吸都在发颤着,他“嗯”了声,没了下文。
一壶酒喝完了,苏边意起身,“我去叫人添一壶酒。”
走过晏满身旁时,晏满拉了他一把,他跌入了晏满怀中,闷哼一声,酒壶差点从手中掉落在地,被晏满接住,放在了石桌上。
“你叫我来,便是喝酒?”晏满问。
苏边意嘴唇嗫嚅,没有说话。
晏满搂着他的腰身,凑过去吻着他,苏边意双手搭在了晏满肩头,又环过他肩膀,抱着他与之纠缠,唇齿皆是清酒味儿。
晏满抱着他的腰,起身进了屋,一路上苏边意将脑袋埋在他肩头,这一段路,说不上长。
屋中还亮着烛火,光影落在墙上,隐隐约约,模糊不清。
苏边意一头墨发散落,那张脸越发显得惊艳,眉眼带着羞怯,又直勾勾的看着晏满,似是一种直白的勾引。
“你……你带了吗?”苏边意问。
晏满故意逗弄他:“带了什么?”
苏边意一下就着急了,抓着他的衣襟,道:“那个要……要用的。”
晏满看着他,他也看着晏满,眨了眨眼,睫毛的影子落在鼻梁上,颇有几分可怜兮兮,晏满一下便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