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黎惊讶:“你竟还梦到我了吗?”
陆舟衍:“……”
到底是比不过他老奸巨猾。
他抽出手,反手握住了连黎的手腕,翻身将他压在门上,另一只手撑在他肩头,似有浓墨重彩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脸。
“走便走了,为何要回来?”陆舟衍问。
他问的并非是前几日他的离开,而是很久以前。
而连黎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轻轻掀起眼帘,静默良久,道:“我不放心你。”
“便只有这?”陆舟衍问。
连黎勾唇,半真半假道:“加上你又救了我,我便还是要报恩的,无以为报,便只能以身相许了。”
陆舟衍:“……”
正经不过片刻。
连黎拉着他的手,捂着自己心口:“你莫不是不信我?”
“你还要将心掏出来给我看不成?”陆舟衍冷冷的语气透着嘲讽。
“你儿时待我不是这样的。”连黎说。
陆舟衍:“那是怎样?”
连黎:“关心我,疼爱我。”
“疼爱”二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那般的孟浪,偏偏他还要强调几分,说:“陆将军你人糙,我知晓,不会疼人,我也知晓,你便只要心里有我就好。”
陆舟衍哑口无言,胸膛中翻腾的怒气,积压许久想待他回来好好惩罚他一番的想法,都烟消云散,只剩无奈。
此情此景,那般熟悉,似在连黎面前,时常只有妥协的份,他将他摸透了,什么都知道,而陆舟衍就吃他那一招,从来没变过。
连黎也并非全然胡说八道,陆舟衍在儿时的确是疼爱他,但那时只是对弟弟,对朋友,而现在不可能再同以前一样了。
连黎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他的情绪总被他牵动着,视线总被他吸引着,这已然超出了朋友的界限,而从他们相遇之初,连黎对他的目的就不单纯。
连黎就像是风,握不住,摸不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从指尖穿过了。
这两日见到陆舟衍的人都发现,陆舟衍身上长狐狸了,无论在何处,去往哪,都会有一只白狐跟着,这宠爱程度,无人可比,就连晚上睡觉,都睡在一张床上。
练武场上,将士们在场上训练,陆舟衍穿梭其中,视线一一扫过他们,众人每个动作都挥舞得标准有力,场外,一只白狐在一旁站着,独领风骚,毛发迎风飘扬。
训练休息期间,不少将士都将视线看向了那白狐,只见白狐随着他们将军走了。
今日回府,府中下人来报,道是说国师来访,正是在他们前脚进的屋,陆舟衍想起那年轻国师,便是上次在宴会时,一直看着他的白狐。
正厅当中,丫鬟们上了茶水,一头白发的男人坐着,眼帘轻垂,穿着一身便装,却不食人间烟火气。
陆舟衍进了正门,男人抬眸,起身相迎。
“云初见过将军。”易云初施礼道。
陆舟衍:“国师不必多礼。”
易云初偏头轻咳两声,身子骨薄弱,他抬眸,看向了陆舟衍身后的白狐,随着陆舟衍入了坐。
“不知国师来有何事?”陆舟衍问道。
易云初:“并非大事,只是想要来走访一番,将军这白狐生的有灵气,不知可否让我看看?”
连黎没去找他,便只好他来找连黎了,他和连黎相识,还须从年少说起,连黎住在他所拜入的师门山下村落,两人久而久之便相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