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感激,还有点不知名的情愫好感,但他没细想,只觉得想跟江延飞待在一块,和他在一起就很舒服,在工地里的时候,也会时不时的想起他。
比如吃饭的时候,就会想江哥是不是也吃饭了,搬砖的时候,会想江延飞今天上班累不累……
他觉着这就像是惦记家里人一样的惦记,虽然他没有怎么惦记过家里人。
孟洛齐和家里人交流不多,感情也不深,出来这么些天,只会偶尔想起他睡的那屋旁边的猪圈,不知道他走了之后,是谁喂猪,猪仔们会不会瘦了,毕竟他天天对着猪猪们谈心,还是有点感情的。
电视里放着一档少儿节目,孟洛齐也看的认真,江延飞偏头就看他舔了舔嘴巴,一会儿低头看冰棍,一会儿抬头看电视,忙碌得很,憨态可掬。
“你那房子等到期了别租了。”江延飞说,房子也就差不多还剩一个星期了。
孟洛齐注意力从电视上挪开,点了点头,说:“我打打听过了,工地有有包住的宿宿舍,到时候,就去去住宿舍。”
江延飞有些意外:“你还会打听这个呢。”
孟洛齐咧嘴笑了笑,“当然。”
“工地宿舍挤,人多,还闷热。”江延飞说,他指了指房间,“你睡我这吧。”
“那那不行,我不能占占你便宜。”孟洛齐说。
江延飞:“给我过来分担房租,我占你便宜行不行?”
孟洛齐想了想,欣然点头:“好。”
他也不想和一堆不熟悉得人住在一起,他一脸认真的说:“我让你占占便宜。”
江延飞正拿着杯子喝水呢,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
这话他本来随口一说,从孟洛齐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呢。
始作俑者全然不曾发觉,又专心致志的看电视去了。
他想起刚才在门外看到的孟洛齐,可怜巴巴的,像被拒之门外的小狗,眼巴巴的等着主人回来。
红了眼眶,蓄着眼泪,又的确是没哭出来,昳丽的脸庞带着脆弱的神情——江延飞心口都揪着疼了一下,觉着这小孩挺招人疼的。
——
周六晚上,江延飞应酬,没去接孟洛齐,他教了孟洛齐要怎么坐车回来,孟洛齐有时瞧着呆愣愣的,其实挺聪明,一些事情一点就通。
也许是不擅长和人打交道,才会在那方面显得有些笨拙,却又带着点直白的执拗,很有趣,江延飞有时就喜欢逗他。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道店铺亮起了霓虹灯,居民楼楼下,一辆黑色小汽车停下,江延飞今天喝了酒,是同事顺路送他回来的,他下了车和人道了别,进了居民楼。
楼上走廊,五楼一个脑袋探头探脑的往下看,待看到了人,他跑到楼梯口等着,楼梯口旁边那户人家打开了门,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走了出来。
“呦,小孩,你还在这呢?”男人走了过来。
孟洛齐看了他一眼,这人就是江延飞第一天带他们过来时打招呼的那个男人,他往边上躲了躲,没理,眼睛还看着楼梯口。
男人“嘿”了声,“还不理人。”
他走过去,拍了拍孟洛齐的肩膀:“小江是你什么人啊?哥哥?”
孟洛齐打掉了他的手,接着,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他几步走过去,看到了江延飞的身影:“江哥。”
他叫了声,江延飞在楼梯转角处抬头往上看。
楼梯的灯光有些暗,带着点黄色调,他看到孟洛齐身后还有一人,眯了眯眼睛,几步跨上了楼梯,“干嘛呢?”
他眼神带着凶狠的神色看着那男人。
男人“啧”了声,往后退了一步:“喝酒了吧?我就看你弟弟在这等你,过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