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亦:“回去吧。”
片刻后,他又道:“辰辰,你该同小白练练了。”
两名男子架着他的手,一人脸不红气不喘,一人气喘得似头牛,差距对比明显,楚皓亦看他这模样,差点就要以为自己是块百斤重的铁了。
“侯爷,我是如衫。”气喘吁吁的男子说。
楚皓亦:“……”
他回头看了眼,这处已经看不见了水榭那处。
这几日他在府中处理完公事便钓鱼,每日都是不同的人作陪,他始终能感觉到有一道炙热的视线,愈发的不加掩饰,但视线的主人却从来不露面。
晚间书房亮着烛火,桌边点着蜡烛,融化的蜡烛液从边上流下,楚皓亦把手中的册子放在一边,揉了揉眼角,喝了口茶提提神。
门外小厮推门而入,“侯爷,该歇息了。”
“何时了?”楚皓亦问。
“已经快子时了。”小厮说。
楚皓亦起身:“便歇息吧。”
他坐上了边上的轮椅,他专托木匠打造的,很是方便,他单腿跳着坐上去,小厮在后面为他推轮椅。
花瓶碎片踩得严实,伤口也深,这几日长好了些,却还是不宜用力,明日他便要启程去春猎了,楚皓亦身残志坚,没打算在家中歇息。
这两日南平王王府很低调,少数人已知晓南平王归来,楚皓亦预计皇上是想趁着春猎,让南平王高调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食指敲击着轮椅扶手,下月初他便要同朝内大使,去邻国进行交易,皇上有意让南平王与之同行,这便是他的机会,只要能趁着这次将南平王拿下——
楚皓亦洗漱完,将脚下的纱布拆了,他看了眼伤口,若无意外,再过些时日便可以下地走路了,他躺在床上,下人吹灭了灯关上门出去了。
房内陷入了静谧,楚皓亦呼吸渐渐平稳绵长。
窗外黑漆漆一片,皎洁月光落下,窗口没有关紧,掀开了一条小缝,一双眼睛警惕的往里面看了看,观察了半响,来人打开窗户,从窗外利落翻了进去。
楚皓亦躺在床上,眼下的眸子微动。
有人。
他呼吸依旧轻缓,手已经摸向了枕头下的匕首,来人轻手轻脚到了床边站定。
楚皓亦握紧了枕头下的匕首,随即,来人掀开了他的被子,楚皓亦猛的睁开了眼睛,在那人擒住他右腿时,他一刀挥了出去,来人似是没想到他醒着,有些惊讶的愣了一下,他很快反应过来躲开,却还是被锋利的匕首划破了夜行衣。
“撕啦”——
黑衣男人蒙面,旋身往旁边一躲,后退了几步,看得出是个练家子。
房中光线昏暗看不清人的模样,只隐约可见一个身型,楚皓亦还没开口说什么,来人已经当机立断,跑向窗口翻窗逃了。
贯彻了怎么进来的,便怎么出去。
窗户“啪”的关上,楚皓亦没有追,他在床边坐了会,一瘸一拐下床点燃了房中的烛火。
那身影倒是眼熟。
他走到窗边,手中匕首还在,楚皓亦打开了窗户,窗外庭院静谧美好,月色笼罩,增添了几分优美意境。
楚皓亦关上了窗户,回身时脚下踩到一物,他弯腰捡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只见那是一个他格外熟悉的香囊。
房内响起意味不明的一声低笑呢喃:“堂堂南平王,竟也做起了这档子见不得人的事。”
他想起刚才那人握住他右腿时小心翼翼的举动,莫不是要为他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