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昀川外套脱了,衬衫扣子解了两颗,岔开腿以爷们的姿势坐着,他身体往下滑了些许,双手抱胸,靠着后面闭上了眼睛。
简若坐在他旁边,肆无忌惮的看着他。
许久过后,程昀川抬起了手,伸过去捏了捏他的脸,侧过了头,眸中神色很清醒:“可怜我啊?”
简若:“没。”
他脸颊在程昀川手心蹭了蹭,道:“心疼。”
程昀川笑了声:“我没事,就是挺烦他们……”
他话还没说完,简若靠了过来,倾身抱住了他,只听他声音低低的说:“我有事,我心疼,我难受。”
还委屈上了,可怜巴巴的。
程昀川揉着他脑袋,给他呼噜呼噜毛。
简若:“你那会才多大啊?”
程昀川:“六七岁吧,记不清了。”
“小可怜。”简若用曾经程昀川对他说过的话来说程昀川。
程昀川笑出了声,本还有点不舒服,被他这么一闹,都烟消云散了。
“没事。”简若说,“以后我疼你。”
“嗯。”程昀川应了声,“乖小孩。”
简若:“我只比你小两岁。”
程昀川:“三岁。”
简若:“差不多。”
程昀川:“好吧,你说了算。”
程昀川跟简若在一起时,肩头上的中间都仿佛没了,感觉很轻松,也很舒服,一种可以露出所有脆弱,而不用再害怕的心态。
“宝贝。”程昀川手指插入了简若的头发中,声音低哑有磁性,“肩膀给我靠靠。”
简若坐直了身,往他身边坐了坐,耳垂泛着薄红的颜色,他抬手捏了捏,程昀川坐到了他的身边,身体一偏,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很安心啊。
似乎自从爷爷去世过后,他就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
天气越来越冷了,春节前几天的一个晚上下了雪,雪景在他们城市不常见,还是那种鹅毛大雪,简若非常新奇,当天撅着屁股趴在窗户前看雪,看到了半夜,第二天醒来就感冒了。
感冒的简若脆弱得像个泥娃娃,说句话都是气若游丝的模样。
程昀川今天没去上班,在客厅打电话说着事,等挂了电话,厨房里的粥差不多好了。
“吃饭了。”程昀川推开卧室的门。
简若还躺在床上没动,他从被子里探了个头出来,咳了两声:“我不饿。”
“吃点儿。”程昀川坐在床边,把被子往下拨了拨。
灰色的被褥和简若白皙的下巴映衬,简若脸上两团不正常的红云更加明显,他看着程昀川,虚弱无力的说:“哥,你吃吧,不用管我。”
活像即将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