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奕泽:“为什么?”
常衣抿嘴不说,柳奕泽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床上的闻昭,一下明了,“你……”
他清了清嗓子:“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常衣疑惑:“什么事?”
他只知道闻昭说柳奕泽不能离开他的视线中,那便不能。
柳奕泽见他是真不知,便说没什么,但因着需要换衣服,他还是回了趟客栈。
两日未归,客房桌上多了一封信,小二告诉他,那是昨天寄来给他的,他拆了信,借着蜡烛的火光一扫而过。
信纸从他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信是孟修竹寄来的,说他爹摔了一跤,人快不行了,让他赶紧回去见他爹最后一面。
夜里空气湿润,被雨淋湿的地面汇聚了水坑,天空一片阴沉,不见月亮,深巷中,柳奕泽敲着木门,没一会儿,门打开了,常衣站在门后。
“我要走了。”他说。
常衣不解:“不是说只是回去换衣服?”
柳奕泽两三句话说不清楚,他往常衣手中塞了张纸:“替我交给……交给他,我会回来找他的,到时候再说。”
他转身想离开,常衣抓住他的手臂:“慢着——”
柳奕泽打开了常衣的手,“抱歉,在下有要事,实在耽搁不起。”
就如他当初下山一样,他留了一封信,离开了这里。
……
闻昭烧了一夜,第二天清晨转醒,常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坐立不安,闻昭撑着床坐了起来,衣领散开,闻昭看见他颈间一抹红痕,诧异一瞬。
闻昭低头,拉了拉衣襟,“什么时辰了?”
“辰时。”常衣收了眼中诧异,想起连日来的种种,不禁有种豁然开朗之感,又觉惊世骇俗。
“柳奕泽呢?”闻昭问。
常衣默不作声的从怀里掏出信纸:“他走了,让我把信交给你。”
闻昭看着信,眸子半阖,带着病态的虚弱,又添了几分冷淡,他接过来信展开,看完沉默良久。
闻昭把信扔给常衣,头痛的按了按额角。
常衣接住信纸,觑了眼闻昭神情,看了眼信,也陷入了沉默中,整张信纸之中,他只能勉强认出结尾“王公子”几个字,其他的,如果不说这是字,他会以为是哪家孩童的乱画之作。
“你说说,他写的什么?”闻昭语气和善。
常衣皱起了眉头,这是在为难他,他将眼睛瞪得铜铃大,愣是认不出柳奕泽写的什么玩意,他瞥了眼闻昭,看他似笑非笑的双眸,心底一凉。
他低了头:“属下不知。”
只听闻昭一声冷笑。
常衣手抖了一下,很久没有听到闻昭这般的笑了,上次还是在某个戏园子中,不知哪家公子,把闻昭当成戏子调戏。
后来就被剁了手指,对方却连来讨要说法都不敢,彼时剁手指时,闻昭嘴角带着温笑,就在一旁看着,末了,也只温润如玉的道了声“没意思”。
常衣绷直嘴角,补充道:“他临走时说,会回来找你。”
闻昭:“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