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乱成了一锅粥。
另一边,闻昭坐在青楼小馆,支着手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两名女子弹奏着乐器,不一会儿,常衣推门进来,弯腰在闻昭耳边说了一句话。
闻昭可有可无的“嗯”了声。
常衣又道:“小八那传来消息,说柳奕泽和凌家的二公子打起来了。”
闻昭指尖一顿,“在哪儿?”
常衣:“码头。”
闻昭:“嗯,知道了。”
常衣也不知他这句“知道了”具体什么意思,他正要退出去,就见闻昭似头疼的揉了揉眉间。
“可是哪不舒服?”常衣问。
闻昭叫了停,让奏乐女子出去,待她们关好门,他摸出一块腰牌,扔到常衣怀里,“把这件事解决了。”
常衣看出他不耐烦了。
他低头看了看腰牌,抿了抿嘴唇,“是。”
码头哄闹过后,柳奕泽身边一圈都无人敢靠近,凌家二少鼻青脸肿,哭爹喊娘,狼狈退场。柳奕泽没和他们多纠缠,但在下午结束收工时,管事的大哥找到柳奕泽,委婉的提出这里不能再让他干下去了。
大家都知道柳奕泽得罪了凌家二少,柳奕泽有本事,不怕事,但他们怕,大哥结了柳奕泽的工钱,让他走了。
柳奕泽也没有太失落亦或者愤怒。
今天的工钱还多给了。
他回去路上在街头多买了两个饼。
给孟修竹和孟修兰也顺道带了一个,他这几日没见着闻昭,不禁在想他在做什么,夜里神不思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时间还不算太晚,平日这个时候他都在练功。
柳奕泽叹息一声。
难不成上次真让王姑娘讨厌他了?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再如此坐以待毙,他起身套上衣裳,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一支精致的白玉簪子。
柳奕泽把盒子塞进衣襟,翻窗从二楼悄声无息跃下。
*
客栈已经打烊,二楼仍有烛火亮着,红彤彤的照在窗户上,月光落在窗口,客栈墙壁外,一棵歪脖子树恰好到了那二楼的窗口。
“哒”……
一声细响,小石子从窗户上滚落。
客房内,正在泡澡的闻昭睁开眼,神色一凌,侧眼看向窗户,他从木桶中起身,套上衣服,从屏风后走出。
“哒”,又是一声响。
闻昭的身影被烛火印在了窗户上。
他站在窗户不远处,没有靠近,直到窗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王姑娘。”
那声线压的极低,似是怕旁人听见。
闻昭微不可查的松了肩膀,他走到窗口,打开了窗户,泡澡时为了不弄湿头发,他的长发盘起,唯有额角落下了两缕,贴在脸侧,带着湿意,在红色的烛火下透着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