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好一阵闹腾之后,孟修竹坐在凳子上老实了许多,把今天傍晚的事重新复述了一遍,包括他们原本的计划。
他本来是在那里等着孟修兰带着闻昭来的,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冒出几个黑衣人,让他乖乖跟着他们走,还说什么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他又不傻,当然不会乖乖跟着他们走,然后就打起来了。
孟修竹着重描述了一遍他是如何浴血奋战,讲解得激情四射,堪比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说的口渴了,端着桌上的水一饮而尽。
柳奕泽听了前半段,后半段孟修竹的瞎编乱造他自动略过。
“我也不认识他们啊!他们就抓我,我总不可能站着让他们抓吧。”孟修竹想起还有些愤然,“无妄之灾!”
“人家王姑娘还无妄之灾呢。”柳奕泽把糕点塞进了孟修竹的嘴里,堵住了他的嘴巴。
“但是奇怪了,我们下山也没得罪谁啊。”孟修兰说。
柳奕泽对她这句话保持怀疑态度。
孟修竹看到他的表情,嘴里塞着糕点,含糊不清:“真的,系真的!”
三人讨论是不是惹上什么仇家,但一想也不大可能,他们宗门这些年非常低调,都快去种田归隐了,哪来的仇家。
最后也没讨论出一个结果。
天色不早了,孟修竹他们姐弟也准备回去歇息了,孟修竹开门离开时,柳奕泽叫住了他。
“你腰上挂的什么东西?”
方才孟修竹摔在地上时他便想问了。
孟修竹低头,扯下腰间的玉哨子,“你说这个啊,我捡的。”
他递给柳奕泽。
玉哨子凉凉的,看起来质地上乘,上面还雕刻着图案,很精致的纹路,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柳奕泽翻来覆去看了两眼,问孟修竹哪里捡的。
“就大街上呗。”孟修竹说,“之前跟着那位……”
“王小姐。”孟修兰提醒了一句。
“哦对,王小姐,然后不小心踩到了这个,也不知道谁的,看着挺好看,我就挂身上了。”孟修竹大方的说,“师兄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了,今天的事就这么过去了,成不成?”
柳奕泽挑了挑眉梢:“你挺行啊,捡的东西送我?”
孟修竹憨笑两声,突然灵光一现:“我想起来了,那伙人好像一直想抢我这哨子。”
那时他们一直往他腰间攻击,彼时他就觉得奇怪,这时被柳奕泽提出来这玉哨子,才意识到这么一回事。
……
“查到了。”常衣谨慎的关上窗户,转身对闻昭道,“和柳奕泽是一路人。”
闻昭坐在桌边,手中把玩着一块锦鲤玉佩,摸过上面每一个纹路,低笑一声:“难怪……”
“少爷,柳奕泽……”
常衣话没有说完,被闻昭打断:“你想让我离他远一点?”
常衣:“我们如今不比从前,要隐匿踪迹方能平安,属下只是为了大局着想。”
“照你这么说,我便是不识大体了。”闻昭声音慢吞吞的,他放下了手中玉佩,端着茶杯转了一圈。
常衣单膝跪下,背脊绷直:“属下并无此意。”
“并无此意。”闻昭喃喃重复了一遍,想起了柳奕泽和他说的那些话,“并无此意啊……常衣,你说他是不是真心喜欢我?”
他话题转的太快,常衣一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