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有一路人烟稀少,路边草木生长,绿油油一片,春意盎然,柳奕泽随手扯了根狗尾巴草,狗尾巴草很长,被他在手中缠绕的更长,他一只手拿着草戳马屁股,一只手垫在脑后。
路途有些颠簸。
“奕泽,要不要进来歇会?”闻昭坐在马车内,马车里面铺着厚厚的毯子,颠簸亦是不会感到难受。
柳奕泽再怎么粗心眼,也知道未婚男女共乘马车实为不妥,他偏头道:“不用。”
他身旁杂草丛生,一度有杂草划过他的脸侧,他往常衣坐的那边看了眼,怀疑常衣在故意为难他,另一边的路明明还宽敞着,他偏生要把这草弄得和他这么近。
柳奕泽扯了扯嘴角,顺手薅了两根草,在手中编织成兔子模样,一手挑开了帘子,没往里看,只是把手伸进去:“王姑娘,这送给你。”
闻昭先前问他要不要进来坐,本是试探他,若柳奕泽当真喜欢他,面对姑娘邀约,又会如何作答。
这会儿见到他手中两只狗尾巴草编织的兔子,忍不住轻声一笑,伸手从他掌心拿过。
温热的指尖擦过柳奕泽掌心,柳奕泽手背绷直,在闻昭拿走小兔子后,迅速把手抽了回来。
他!碰到了王姑娘的手!
柳奕泽掌心握紧,又松开,又握紧,忍不住握拳抵在唇边一笑。
常衣瞥了他一眼。
神经病。
他们到了地方,常衣安置好马车,三人一同上了船,船很大一只,除了他们三人,还有奏乐划船之人,很是风雅。
这处风景宜人,船只划过水面,水波荡漾,闻昭让人放了些吃食,在甲板上寻了个座位坐下。
柳奕泽在船边看着风景,片刻后坐回来,“不知王姑娘哪里人?”
闻昭道:“京城。”
“京城啊……”柳奕泽心道也不远,“那是个好地方,繁花似锦。”
“你去过?”闻昭问。
柳奕泽:“有幸去过一回。”
那是他们宗门去往别处赴约时,路过京城,柳奕泽忍不住和同行的师兄弟们去玩了玩,京城比起这可要繁华多了。
“你呢?”闻昭又问。
柳奕泽:“嗯?”
闻昭:“奕泽是哪里人?”
柳奕泽一听他念自己的名字,就觉得耳朵痒。
他摸了摸耳垂,对上闻昭带笑的双眸,道:“我家住小地方,不值一提。”
“公子不想说,那便不说吧。”闻昭垂眸给他倒了杯茶。
“并非是我不想说,只是你定然没听过,说出来也平白让你笑话罢了。”
在这般文雅的姑娘面前,柳奕泽怎好意思提他的宗门。
简直过于粗鲁。
“方才那小兔子你是如何编的?可否教我?”闻昭另起了话头。
“简单。”柳奕泽左右看了看,见到有一处能拔到狗尾巴草,他让船家开过去些,弯腰去拔那草。
不妨身后突然贴上一人,柳奕泽下意识感觉到危机,那是刻在身体里的潜意识,在大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先回过身挡了一下,做出了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