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贝斯尔不知道,那叫“愧疚”,他的内心深处清楚的知道被诱引是他自己的原因,可他绝不会承认。
顾纳:“我并没有摘你的玫瑰,少爷,可不可以请你将玫瑰拿下来?”
书中不曾写到艾德里安痴迷玫瑰到了这种程度,顾纳不禁重新在心里衡量了一下玫瑰在艾德里安心中的重量。
贝斯尔两秒中就将玫瑰取了下来,然后他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低头一看,这是一顿纸玫瑰,玫瑰做得很逼真,加上方才他过于愤怒,才没有看清。
贝斯尔恼羞成怒,想要毁了它。
“少爷,我以为您会喜欢的。”顾纳低声说,眉间带着挥散不去的云雾,如同风雨过后受尽挫折的娇花,他说:“这是我亲手做的,您在我心里,就像是这朵玫瑰,美丽高贵,我希望您也像这朵玫瑰一样,永远不会枯萎,艾德里安少爷,我想您开心,请您让它陪伴你吧。”
贝斯尔内心的怒火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羞赧的心情。
天知道他有多久没有这么情绪起伏跌宕过了。
真是大胆的人类。
他偏过头,没有再毁掉玫瑰,跃上了二楼卧房,关上了窗户。
“砰”的一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
天灰蒙蒙亮,马厩的马匹已经醒了,今天送餐的女仆还没来,顾纳洗漱完,没有迎来了女仆,而是冷着脸的彼伦管家。
彼伦依旧穿着西装革履,对顾纳态度更为冷淡了:“顾纳,跟我走吧。”
顾纳站在木屋门前,脸上还带着水珠,他不解的问道:“去哪儿?”
彼伦:“少爷说你以后不用喂马了。”
他说这话时的脸色很臭,几乎不加掩饰,仿佛对这件事格外不满,“顾纳,你很有本事。”
“真是太好了。”听到不用喂马的顾纳露出了笑容,俊朗的五官从死气沉沉中活了过来,“彼伦先生,感谢你之前对我的祝福。”
彼伦:“……”
不,他真后悔说了那句“祝你好运”。
顾纳回到了古堡,刚回来就看到二楼窗户口往下看的贝斯尔,他不动声色的俯瞰着他,深色的瞳孔似深渊,顾纳似有所察觉,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扬起一个欣喜而克制的笑容,目光饱含着崇拜和敬畏,像是在看待自己最敬爱的女神神像。
“艾德里安少爷,早安。”
贝斯尔皱了皱眉,抬手指尖抵住了鼻子,厌恶道:“顾纳,你是掉进粪坑了吗?”
顾纳低头,闻了闻自己。
马厩的味道很大,而血族嗅觉很灵敏,一点点的味道都像是放大了十倍,顾纳仓皇无措:“抱歉,我这就去洗澡。”
贝斯尔:“嗯。”
他顿了顿,说:“早安,顾纳。”
“少爷,早安。”顾纳身前的彼伦不甘落后。
贝斯尔回了句“早安”,关上了窗户。
顾纳回到了他那宽敞舒适的房间,拿着干净的衣服去洗澡,等他出来时,彼伦给他安排了照顾庄园玫瑰花田的任务,那不是古堡院子里的玫瑰,而是另一片真正的玫瑰花田。
彼伦带他去了那,离庄园不远,一眼看去田野间都是艳丽的玫瑰花,花田中已有几个穿梭其中的女仆,彼伦指着一块巨大的玫瑰田道:“顾纳,天黑之前你需要完成这里的施肥。”
“先生,你这是在为难我。”顾纳没有生气,温声称述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