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你弄的,要负责。”谢逸说,“用这里。”
谢逸轻抚着他的唇。
白越君抬眼看了眼谢逸,咬着下唇。
白发落在了红色的衣袍上,红白相映,霎时好看,谢逸眯了眯眼睛,看着他顺从的缓缓低头,感觉他可怜兮兮的,宛若淋雨过后的丧家犬。
那般无暇孤傲的仙尊,怎么能是丧家犬。
谢逸踩在他肩头,和他拉开距离,白越君茫然抬头。
谢逸低低的声音仿佛在哄着孩子:“睡觉吧。”
这语调中罕见得带着点白越君熟悉的温柔。
谢逸站起身。
醉酒这般行事,倒是折辱他了,罢了,无趣。
谢逸侧坐在窗上,外面天色已近傍晚,斜阳照射进来,他听到白越君出去又进来的动静,不久后他衣摆被拉了拉。
谢逸侧过头,看到了床边一桶水,冒着热气,他愣了一瞬。
“洗脚,睡觉。”白越君站在他身侧,眸光澄澈,看不出丝毫醉意。
谢逸偏过头,半边脸藏在阴影中,“你自己洗。”
良久,房内没有脚步声,也没有说话声,谢逸衣袖又被扯了扯,白越君似年少时的那般语气,又比那时更软道:“阿九,洗脚。”
谢逸心头一跳,恍若有多了些什么,驱散了心头包裹着的那团浓到化不开的雾气,他无声跳下窗。
寂静无言,两人坐在床边泡着脚,许久过后,桶里的水开始凉了,谢逸擦干水上了床,白越君提着桶出去倒水,没一会儿,房内再度响起脚步声,接着谢逸怀里钻进来了一人。
一炷香时间过去,谢逸睁开眼,白越君在他怀里睡得香甜。
——
夜半,众人睡熟之时,一道道敲击响起的钟声响彻云霄,山中鸟儿飞出,各房点亮了灯火。
白越君陡然睁开了眼睛,神色清明,酒意已散去,他触到身旁谢逸,动作停了停,谢逸也醒了,他衣袍松散,没有起身的意思。
“我去看看。”白越君道。
谢逸:“嗯,仙君快去快回,莫要让我独守空房才好。”
白越君面上一热,手足无措的下了床,显而易见并未忘记醉酒之后所做的事。
外面已是兵荒马乱,鬼修来袭,星云阁山峰虽有防备,但他们重点放在了秘境,架不住对方有备而来的偷袭。
外面打的热火朝天,谢逸没有去凑热闹,一个翻身又睡了过去。
一夜过去,外面风波平息,正道修士中伤亡不多,多亏了沈傲及时察觉外袭,在之后的支援中又起了颇大的作用,这事很快传便了各个门派中,也传到了谢逸的耳中。
这事在书中不曾出现,书中谢逸死在了那长阳山下,慕华阳带着鬼修逃跑,投奔了另一名鬼修手底下,在之后众人讨伐入魔沈傲时,还浑水摸鱼捡了一把漏,结果死在了白越君的剑下。
书中沈傲本于长阳山之后便扬名立万,现如今虽晚了些,但也到底是扬名在外了,某些偏离的轨迹,又被强行拉了回来,如命运因果般。
经历这一番小波折过后,他们马不停蹄的去了浮梦山,守在山外等待秘境开启,白越君领着人,他身旁的齐浦嘱咐着弟子们进去后要相互照应,沈傲站在一群徒弟的最前面,握剑抿嘴,有几分紧张。
等了两天一夜,在晚间时分秘境开启,众人纷纷踏入,剩下的人在山脚下等候,进去的每一位修士中,都有一块命牌,若命牌碎了,那就代表着人也没了,这期间他们会时刻守着命牌。
谢逸没有随他们上山,因此他没看到许葵混进了其中,跟着沈傲的步伐进去了。
山下镇上街角,青楼内热闹非凡,正是开门迎宾之际,二楼雅间,谢逸卧在坐塌上,面前三名貌美女子,一人抚琴,一人弹着琵琶,还有一人坐在桌边低头剥着瓜子倒酒,嘴里说着近来的一些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