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涵说他和沈临打架,薄妄更倾向于他是单方面被沈临打,他这时才反应过来在前几个小时,沈临反问的那句“他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许是以为郁涵和他告状,所以他去给郁涵撑腰。
薄妄罕见有些怔愣:“为什么打架?”
郁涵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闷声说:“我不想说。”
静了片刻,薄妄揉了揉他的头发:“好,那就不说。”
他要走时,又被郁涵拉住了衣角,他脚下一顿,偏头看到郁涵已经抬起了头,眼中蓄了泪水,要落不落,他声音中带了些沙哑:“学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薄妄曾想过他会问这种类似的问题,回答起来也毫无压力:“你讨学长喜欢呗。”
他抬手在郁涵眼下揩了揩:“怎么这么爱哭。”
薄妄话音刚落,郁涵那滴泪水就掉下来了。
郁涵哭起来倒也不会显得太过没男子气概,他本身长得清俊,一双凤眼清冷又勾人,这般瞪着眼睛面无表情流泪时还有种懵懂无辜的感觉,减去了原本的疏离感。
薄妄原是不喜欢动不动就哭的男人,不过对于郁涵,容忍度比一般时候要多得多,看着他哭时,不知为何还有几分想看他哭得更惨的样子。
恶趣味。
薄妄心里暗自反省,然后乐在其中。
郁涵面露羞赧,自己抬手用手心掌根位置擦了擦眼泪,“我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
养小宠物的人会求回报吗?并不会。
薄妄屈指弹了下郁涵的额头:“你就当我在投资,以后你会还上的,别想太多,睡去吧。”
薄妄回房了。
郁涵合上门,看着手中端着的牛奶。
薄妄喜欢的,大概就是这种乖巧的吧。
他抬手摸着耳垂,凤眼眼角还红着,可没有半点方才在外面时的脆弱神情。
大概……让他不喜欢了吧。
郁涵脑袋靠着门,又回想起上次,薄妄对着沈临说过,耳洞很有个性,很好看。
装乖真是……快要装不下去啊。
——
隔天,薄妄被叫回了薄家吃饭。
清晨,薄家豪宅一家人聚在一块吃顿饭,薄妄坐在桌子左边,主位是薄妄他爸,薄父和刘女士当初是联姻在一起的,薄父颇有大男子主义,刘女士则是个有点自我的女人,这些年来虽小吵小闹不断,但也是相敬如宾,二人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如出一辙的要面子。
在家闹得再难看,在外依旧光鲜亮丽。
对于薄妄喜欢男人的事,他们都是持反对态度。
安静的餐桌上偶有碗勺碰撞的声音,不一会儿薄父开口说了话:“要不是昨晚看到你们出去玩的照片,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薄妄吃得差不多了,他放下了喝粥的勺子,静静等着下文,他知道薄父叫他回来吃顿饭不可能只说这些。
“你和那小子,还没断?”薄父没铺垫太久。
薄妄的叛逆期大概来得比同龄人晚些,他当了他们十多年的乖儿子,在高三刚成年的时候,就不再一一都顺着他们。
“断什么?”薄妄语调懒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