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怕他再一次路上跑了,东方靖几乎与他同吃同住,任何时候都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因这手铐,他的衣服直接被换成易穿的款式,东方靖是铁了心地要将他这副模样带回东胤帝都了。
秦朗在一天天逼近东胤国土的途中越发的烦躁,隐在心中的怒意已经无法克制地浮上面容。
“在下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样的份量,能令尊贵的靖王殿下为了抓捕我设这样的计,远赴骁竹打造这副镣铐。”事隔十日后,秦朗才哑声开口,自那一晚上后,他便没有主动与东方靖说过话。
东方靖端着茶盏的手一顿,他放下手,半晌沉默着没有接话。
“靖王殿下身份尊贵,我不过是一普通男子,不要告诉我你爱上我了?”秦朗故意用更为讥讽地语气说,目光斜睨地扫视着东方靖,他此刻心里冒着火,更见不得东方靖一脸平静的模样,就像下棋一样,一步步被紧逼到无路可走,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不做任何努力。
“本王若是在永宁郡请你回京,你可愿跟我回去?”东方靖抬眼看向秦朗,不答反问?其实不用问答案他便知道。“想让我跟你回去做那种笼中鸟金丝雀?永远不可能!”秦朗觉得东方靖脸上的平静刺眼极了,任何能打破这层平静的办法他此刻都想一试。
“在半年前,本王刚得知秦兄弟离开了的时候,你知道本王在想什么吗?”东方靖眸光微冷,说:“本王想,怎样的铁石心肠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本王的心意弃如弊履,反复践踏?”
“一定是本王太仁慈,本王何必与这等无心之人谈情,就该打造一副笼子,关着他,折了他的脊骨,只能依附本王而活,自然想如何便如何了。”?⑼54318008
秦朗嗤笑一声,说:“靖王殿下果然高人一等,感情的事原本是双方都有意才会一拍即合,单方面的死缠烂打我们那儿有个词来诠释,叫做——骚扰!”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桌上就传来清脆地一声‘咯!’,秦朗目光转向东方靖的手,只见他原本捏在三指间的白玉盏已经碎裂,错开的锋利边缘顷刻便将东方靖的手指划出一道血痕,嫣红的血顺着茶水迅速的氤氲开,然而东方靖却一动不动地看着,手指死死捏着锋利处一动不动任由血液越流越多。
秦朗忍不住挺身,却又捏紧了手气闷地看向一边,然而下一刻,他的下巴就被捏住狠狠扭了过来,对上东方靖通红的眼睛。
“单方面的?”
“现在,你跟本王说这话?”东方靖启唇笑了,笑得狠戾:“晚了——”
秦朗的头被下巴上传来的力度按向后面,重重磕在木板上,然而更痛的却是他的嘴唇,东方靖简直像疯了一样啃咬他的嘴唇,秦朗立马不服输地咬了回去,一时间都不知道唇齿间的腥甜来自哪里。
秦朗终于受不了嘴上的痛试图将东方靖推开,一动手就被握住了手腕按在车厢壁上固定住了,一尺长的链条让他另一只手做不出更大幅度的动作,这般受制于人的屈辱感令他索性不管不顾地一手绕过东方靖的脖子,令锁链反绞住他的咽喉迫使他停下。
“解开!”秦朗喘着气哑声说。
“你大可继续。”东方靖被锁链缠绕,退不开身也只能这么俯身着说,咫尺距离令他吐出的气息都似轻抚在秦朗耳边,秦朗皱眉手腕一紧,锁链顿时勒紧,东方靖终于吃力起来,面上浮现缺氧的红,语气却半步不让,嘶哑着嗓音低弱地说:“就算,你勒死……了本王,唔!你,你也要跟本王,同葬一穴!”
“你……你有毛病吗?!”秦朗气急地骂道,随即努力缓下语气道:“靖王殿下,何必令自己弄的这么难堪?堂堂一品亲王,身份高贵,你还是东胤的战神,身系千万民心,可知这么任性是多么不负责任?我秦朗区区一介平民换你这样的命,你觉得值得吗”
东方靖嘴唇已经呈现绛紫,却强笑着说:“秦朗,你当本王没有思考过?呵,你不懂不过是因为……” 说到这里东方靖抿唇不再说下去。
秦朗犟不过东方靖最终还是将他放开了,他不可能真的要东方靖的命,平息了怒气他试图说情:“靖王殿下,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方式的。”
东方靖不语,秦朗伸手握住他的手,看着他手指上的伤口皱眉道:“纱布呢?”
东方靖却挥开他的手,讥讽地说:“秦朗,何必假惺惺。在本王性命垂危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千方百计地躲避本王去接应你的人,区区这点伤何必在意,本王最大的伤口在哪你会不知道?”
解开身份后,果然就会面临着翻旧账的问题,作为澹台眜的时候东方靖只能端着温和的表象,好说话的很,现在撕开面具后就是一堆尖锐的问题,每个男人都怕另一半翻旧账,秦朗也不例外。拖了这么久如今果然还是要面对。
但是解释是不可能解释的,也没有理由解释,做了就是做了,现在要的是解决目前的问题。
“……殿下,秦朗并非无心之人,您的深情厚爱我也并非不能接受,但是…我们可以折中一下,不必非要弄的天下皆知,你我不如便结为义兄弟,彼此需要的时候互相慰藉,其他时候我们互不干涉,你大可以娶你的靖王妃。”
“那么你呢?”东方靖问。
秦朗沉默了一下说:“殿下,实话说我对您并非无情,我能保证在你我厌倦之前我不会娶妻生子,只会有你一人。”
他也不是个很好女色的人,在现代近三十岁了还不是就青梅一个,而且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多过男女感情,期间他过的很是清心寡欲,一心搞事业了。如今有东方靖了,他也不会去找别的女人,更不会找男人。
“你的意思是,你要做本王的外室?”东方靖仿佛第一次认识秦朗,“其他人都劝本王这般行事,不成想,连你也这般说法。”他看了秦朗好半会儿,才轻笑地点点头。“你说的本王会考虑。”
“那么王爷可以将这个解开吗?我保证不会私自离开。我会在京都做我的商业,若是王爷需要我便尽可以来找我。”秦朗抬了抬手示意这手铐。
东方靖垂眸看了一眼手铐,慢条斯理地取出绷带创伤膏,说:“这个不急,先做好你的事。”说完将手朝着秦朗搁在桌上,意图明显。
什么叫我的事?秦朗愣了一下,但想到东方靖刚才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答应,秦朗不敢催他,看了看他手上已经颜色转暗凝结在指腹上的血,只得压下心中的急迫拿起药油纱布蘸了给他清洗上药。
三厄凌三三舞酒泗凌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