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小看它!它们在这里生活久了,就算从前没有武艺,如今也自会一套捕猎的手段。别被它抓伤,会中毒。”
护卫们已经反应过来把他们团团围住护在中间。毕竟是人多,不一会儿那人就死在它们剑下。看着死状难看的样子,秦朗低声道:“难怪要将这里列为禁地。”
“这是一个族中的秘密吧,若是公开了,老人便不再甘愿进入这里。”
澹台眜看着走在前面的那名藤吉勇士,缓下步子轻声说:“看破不说破。”
“OK,好。”
澹台眜看秦朗意会的样子,点点头补充了一句。“据他们说这是月神来接引的地方。”
秦朗飞快的从这句话中得出了意思,讥讽一笑。
若是一旦知道这里孕育出了这样的怪物,那这些人曾经的亲人也会质疑祖先的决定。
这是动摇信仰的事,自然该对底下的子民捂得紧一点。秦朗想起方才那个桑女,再看这个跟随着他们进入的勇士,方才看到这个怪人毫不意外的样子,显然身为神女的部下是知道的,那这个人恐怕也不单单只是来带个路,更是监视,想看看他们对此的态度。
“每个权力阶层统治下层人民总会用上一些手段,正常。”秦朗想起某国那切腹的武士传统,何尝不是一种洗脑愚民政策,但是洗脑洗的好,就可以让他们杀人放火凌辱他人都不会有心理负担,甚至有了神的名义就更肆无忌惮。
澹台眜诧异地看了秦朗一眼。
“怎么,难道你以为我会义愤填膺骂他们惨无人道?还是觉得我会想拯救他们?”
“我见过你帮助路上的穷人。”澹台眜见过秦朗将食物分给路上缺粮缺水的难民,他以为秦朗骨子里还带着一点侠义之情。
秦朗轻笑一声,说:“每个地方都有其发展规则,抽出任何一个中间环节来抨击都是不中肯的。就如此地,或许当初食物困难的时候族里为了留下一线生机只能舍弃老人,又或者有其他不得不让那些人的祖先自我牺牲的理由。”
“但是一切不合理的不人道民主的东西都会在历史的进程中被淘汰,该取缔的时候自然会有合适的人出来做这件事,我何必急着去横加干预。”
背对着秦朗的澹台眜沉默了半晌才低声说。
“秦兄弟似乎看待这些事都像个局外人,有时候我觉得你就像没有把这个世界放在眼里,或许人也一样吧。”
“在你看来,这里的人也有他的身份责任,你不想干预,因此选择旁观选择远离是吗?”
秦朗脚步一顿,低咒一声,卧槽为什么他会把话题拐到这里来。
这是个送命题,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回答才能把它变成送分题。
“公子小心!”身后的侍卫迅速地甩出飞刀钉在秦朗脚边,正好钉在蛇的七寸,是一条眼镜王蛇,大概在睡觉被秦朗踩到。
“专心脚下吧。”澹台眜回头看了一眼秦朗面无表情地说,不等秦朗解释他已经回过头快步往前走去。
十几人的火把在一处能把周围的景象照的通亮。
深山野林路不好走,没体力的坚持不了多久,原本秦朗的体力没有那人的好,只这回不过是走了半个时辰,秦朗便听到他急促的喘息,他想起这个人身上有伤,上前两步拉住他的胳膊。
“歇息一会儿再走吧。”
澹台眜闭了闭眼睛,冷汗已经滑到他眼角,只是以前行军吃这样的苦也是常有的事,他习惯性地隐忍下来坚持着,到忘了自己现在今非昔比。“好。”
秦朗松了口气,自那话题结束没能回答后,澹台眜就不再开口说一句话,一直往前走,好似无知无觉一般,甚至都不像先前那样谨慎小心了。
澹台眜下令原地休息,护卫便开始拿刀剑清理周围的杂草,检查树上的异物。澹台眜一步步迟缓地走到树旁扶着树杆。
秦朗看他疲惫的模样紧紧跟在他身后,见他晃了晃竟一下子往地上栽去,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接住他。
等到澹台眜醒过神来便看到自己躺在秦朗怀中。“我昏过去了?”
“对。”秦朗看向澹台眜:“有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你,你为什么要亲自来这里?你可以吩咐属下来跟你取。”
“就算一定要省时间,那到了骁竹国门外了,你也可以留下来等我们进去。”
“你是看我无用?拖累你了?”澹台眜缓缓坐起来冷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