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些菜看起来这么精致。”
说到南方,景泓顺势问道:“上次在贵府,听闻田老爷多年前曾在江南遇险,田老爷当时所遇之人说起来与家父甚是相像,此次景泓也想再打听打听当时的情景,是否真是家父。”
田十九脸色变了变,道:“这件事情,州牧问另一个人会更好。”
“谁?”景泓疑惑,田十九不是当事人么?怎么还让他去问别的人。
田十九道:“赵主簿。”
赵一寒是一个绕不开的问题,自从上次在州衙大堂上他对自己说了那句话后,就“恰巧”因病休假在家,景泓正好还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他,所幸多批了他的假。如今看来,不主动找他是不行了。
与田十九道别后,天色尚早,景泓也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转道去了西街的一个小巷子。
赵一寒的家不大,一进的院子,与周围的民居并无区别,都破旧得很。门口挂着的两个灯笼都破了,还有不少蜘蛛网,看起来应该很久没用了。两边的对联也不知道是哪年贴上的,掉了色泛着白,字也被水糊了。
“赵主簿就住这啊?”阿淼不敢置信,赵一寒看起来不像那么寒酸的人啊。“主簿的月俸那么少吗?”
此时正是做饭的时候,周围的民居都传来阵阵的香气,阿淼方才在酒楼没能吃上一口,正饿着肚子。
“咱们这时候来不太好吧?”景泓后知后觉时间不对。
“可是都到门口了,就这样回去么?”阿淼饿得不行,他只想进门蹭个饭。
景泓想了想,低头看看手中的食盒,幸好刚在鸿雁居记得拿了一些糕点,不然就真的不适合了。
阿淼拍了拍门,好一会儿才传来赵一寒不紧不慢的声音,还带着疲倦。
“州牧?”打开门,赵一寒好像没料到是他,有些惊讶。
景泓道:“路过,来看看主簿的病怎么样了。”
赵一寒对景泓路过此处不疑有他,偏开身子请他们进去。
进了屋,才发现里面比外面好多了,至少井然有序,并不显得杂乱破败。赵一寒的屋子里很简单,一张书桌,一面墙的书,一张床,别无其他。
“主簿这是卧薪尝胆啊。”环视四周,阿淼发出感叹。
“阿淼小兄弟可别这么说,这个词可不是这样用的。”赵一寒勉强收拾出两张椅子来,请他们坐下。
“阿淼,别乱说话。把这个盒子的东西拿去摆出来,赵主簿看来是没有吃饭,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赵一寒一看就是自己一个人住,景泓没想到他是真的病了,这房子里清清冷冷的,也不知道他平日怎么解决一日三餐。
阿淼吐了吐舌头,拿过食盒,到一旁的书桌上摆出来。
“州牧大人怎么会到这边来?”平凉有头有脸的人都住在东街,西街是平民住的地方,景泓应该不会路过这里来才是。赵一寒料想他是特意来找自己的。
“主簿病了多日也不见好,所以过来瞧瞧。”景泓看他脸色也不算太好,病了这么多日,也不知是什么病。
“哦。那州牧瞧在下如何?”
“……还算不错。”
“嗯,在下也觉得比前两日好多了。”话音刚落,赵一寒猛地咳了好几声。
“……主簿看起来还不大好呀,可有按时吃药?”
“吃了。”
景泓看看周围也不见个装药的碗,屋里的药味也几不可闻,问道:“主簿上一次吃药是何时?”
赵一寒想了想,道:“昨天?还是前天?”
“……”
景泓无奈,只能让阿淼拿着先前大夫开的方子去给赵一寒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