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谁啊!深更半夜的!”
“大夫!求求你开开门!这里有人急需医治!”
“明早再来!”
“求求你了!大夫!求求你了!”
似乎是叶淇的声音太过凄惨,一个人终于起床开了门。
“谁啊?这半夜三更的——哟,这人是——快走快走!这都要死了!别半夜死在我这了!快走快走!”那人又关了门。
“大夫!!!”叶淇又敲了几声,没有人回应,“原择临……我一定会救你的,别怕啊。”叶淇像是安慰原择临,又像是给自己打气,背着原择临又奔进了苍茫夜色之中。
终于,第三家医馆一位老大夫看着叶淇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将门打开了。
叶淇将原择临放在简单的床上,累得几乎虚脱。
“大夫,您可会解毒?他中了毒,叫黑附子,还有其他的三种毒……”叶淇知道这民间的普通医生解不了,可是他只有死马当活马医,碰一碰运气了。
“这……其他三种毒是何种毒?”
叶淇哭着摇头,“我不知道,下毒之人说另外三种有七十二种成分,且顺序不能出错……”
“好好,待我看看,小兄弟别哭了,快擦一擦。”老大夫递给他一块布巾,随即开始对原择临进行望闻问切的诊断。
银针一试,便全黑,毒性浓烈至极。
“哎呀,小兄弟,这……请恕老夫实在无能为力,这毒我解不了。你、你还是另请高明吧,看这男子的样子,怕是……撑不过明天了,还是赶紧回去准备后事吧。”
叶淇一呆,随即痛哭起来,“大夫,真的无药可救了么?他,他可是原择临啊。”
老大夫很为难,“年轻人,走吧,老夫确实治不了。”
叶淇不说话,只抱着原择临哭。
老大夫又劝了一会儿,看了看天色,叹口气道:“罢了,你且在这呆上片刻吧,还有一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了,到时候你再离开吧。”说完,离开了诊室,掀开门帘上了楼。
叶淇哭了一会儿,终于止住了。
他摸着原择临乌青的脸,觉得心里又空洞又恐惧。
冷阳中毒将死之时,他是伤心、难过,可是现在轮到原择临了,叶淇却觉得心口破了一个大洞一般,他脑子里忽然闪过很多很多的画面:
勾唇坏笑的原择临;天星教华丽的大殿、万众齐呼教主的盛大场面;灵雾宫里七大门派的围攻;危险时刻牵着他的那只温暖的手;为冷阳推宫换血的时刻;大师伯孤寂默坐的背影……
“原择临……你是天星教的教主啊,那么多人都等着你呢,还有很多坏人都怕你……可是我能做些什么呢……若是我活着,以后,我就只能像曾经的大师伯那样,在绝望中等死了吧?”
“原择临……你还会有很多人爱你的……”
“白芷一两、苍耳子二钱五分、辛夷仁二钱五分、薄荷五分……呐,按这个方子煎服,一日两次,早晚各一副,五日后情况会有好转的,如果还不好,你再来。”
“诶,谢谢大夫!”
原择临昏昏沉沉中依稀听到了旁边的说话声,他动了动手,觉得昨夜席卷全身的痛麻已经消失不见了。
原择临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板床上,盖着一床粗布被子。旁边的木架子上摆放了很多瓶瓶罐罐,桌上还有医书,整个屋子有一股药香。
原择临坐了起来,有些诧异,他记得他昨夜杀了一个黑衣人后和叶淇走出了树林,然后……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里是哪里?好像是个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