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绣球直直向着李钺而来,李钺冷笑一声,暗自使出内力,绣球隔空转了个弯,向一直看好戏的乔亦行飞去。
乔亦行武功亦是深不可测,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好歹在绣球落入怀里之前,暗器撞在绣球上,绣球又生生被打偏了些。
他松了口气,只要自己不染一身腥,绣球掉到哪个倒霉蛋怀里他才不管呢?
乔亦行掸了掸自己的衣襟,随后发现气氛异常诡异,他偏头一看,那绣球完好无损地被霜降抱了满怀,霜降眼神略显无助迷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李钺则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乔云川赶紧把李降抱到怀里躲避战火:“咱俩看热闹就行。”
李降跟着点点头。
李钺语气凉凉:“闹剧罢了,谁还当真呢?霜降,把绣球还给人家,该回客栈休息了。”
说着,就要去拿霜降手里的绣球,而终于反应过来的霜降像烫手一样赶紧点点头,话都说不出来,把绣球塞给李钺。
李钺看着那大红色的绣球就来气,恨不得立刻把它给挫骨扬灰了,他克制住自己的怒气,状似平静地把绣球递给属下,然后牵着霜降的手就要离开。
霜降知道自己无意间闯了祸,乖乖被李钺牵着走,两人刚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柔美轻灵的声音:“公子留步。”
两人停住脚步,李钺看了一眼不敢回头的霜降,给了他一个放宽心的眼神,随后转身,问:“不知姑娘何事?”
美人一颦一笑都是绝色,只见她缓缓福了个身,温婉笑道:“公子唤奴家疏娘就好。”
李钺见过的美人多了去了,可是再美也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他皱眉问:“所以呢?”
疏娘大约没想到李钺这么不解风情,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不变:“刚才这位公子接到了疏娘的绣球,就是疏娘的真命天子了。”
一旁的乔亦行低着头憋笑,李钺剐了他的心都有了,他解释道:“刚才他是不小心才接到姑娘的绣球的,无意打扰姑娘好事,还请姑娘另择良婿。”
疏娘眼睛盯着霜降瘦削的后背,目光灼灼饱含情意:“疏娘早就对天发誓,只嫁给今日接到我绣球的良人。还请公子转过身看看疏娘,可好?”
霜降脊背绷紧,耳朵脖子红了一大片,他羞得无地自容,但是人家姑娘已经说得这样卑微了,他怎么可能让她落下面子。
霜降艰难地转过头,冲疏娘笑了一下,道:“今日真不是我故意接你绣球的,打扰到你实在抱歉。”
乔亦行也帮腔道:“对啊,我们就是路过望月城来看看热闹的,明天就走了。”
疏娘眼里迅速泛起雾气,楚楚可怜的样子谁看了不心疼:“疏娘愿与公子一同离开望月城,公子去哪疏娘就去哪。”
李钺不耐烦了,黑着脸:“再说一次,你们不可能在一起,不要缠着他了。”
周围看热闹的,很多都是疏娘的仰慕者,见疏娘被几个外地人这样拒绝,都开始打抱不平。
“玩不起就别来啊,绣球都接到了,这不是毁约吗?”
“是啊,看着清秀干净一小伙子,接了绣球不认账了。”
……
人们吵吵嚷嚷,霜降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钺感受到霜降的紧张,反握住了他的手,展颜一笑,他面容昳丽,声音也低沉悦耳:“当然,这位公子不能娶你,还有一个原因。”
疏娘追问:“是什么?”
“因为他是我夫君啊,我们早就成婚了,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我们是明媒正娶的夫妻。”李钺眉眼间皆是得意。
梁国没有大盛那样对南风接受广泛,望月城也不是宽容度更高的金陵,一听说这两个男人竟然是夫妻,围观的人们脸色都青一阵白一阵。
能把断袖说得这样光明正大还洋洋自得的,他们真没见过。
霜降一听李钺这样说,顿时急了,他挣脱掉李钺的手:“你瞎说……”
李钺紧紧扣着霜降的手腕,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嘘,要想脱身就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