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钺在殿内等了半天,没等来霜降,等来了自称霜降徒弟的太监小冬子。
小冬子第一次得见天颜,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脑袋都不敢抬起来,只是哭兮兮地:“陛下,您快去救救霜降大人吧,他大早上被几个人带去了京郊取碳,现在还没回来。”
李钺脸色倏然冷漠:“怎么回事?”
“自从师傅来了离人苑,那帮人就一直针对他,今天肯定也没安好心呜呜呜。”
李钺向来不喜欢全信别人的话,但是这事关霜降,他预感强烈,吩咐小南子:“传付荣。”
付荣是京畿营统领,李钺的心腹,武功高强,是大盛排名前三的高手,平时能出动他的都是最机密重大的皇命,听到李钺说是让他去找霜降时,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啊?”付荣满脸疑惑。
李钺脸色又难看了些,声音快要结冰:“朕让你去就去,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是。”付荣赶紧领命后离去。
李钺是相信付荣和京畿营的能力的,有他们出手不可能有查不到的东西,可是不管再怎么有信心有把握,心里的恐惧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他是怕的。
万一霜降……
不行,霜降不能出事,李钺给自己找理由,好歹这些年霜降帮了他不少忙,再怎么说他也不能让霜降出事的。
想是这么想,可是不管他装得再怎么镇静,颤抖的手指早就出卖了他。
很快,京畿营的暗卫回皇宫递了消息,说是在余黔的别院发现了蛛丝马迹。
李钺再也坐不住,骑着马飞奔了出宫门。
好不容易陪着老爷子说了半天把人打发去了小院子休息,余黔松了口气邪念再起,直奔霜降那间屋。
霜降已经挣扎了很久,他知道一旦等余黔有时间,他就逃不掉了,可是手上脚上缠绕的丝线是特制的,他越使劲就缠得越近,血滴已经染红了手腕脚腕,线已经陷进了皮肉。
余黔再一次推门进来,见霜降还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忍不住嘲笑说:“霜降大人不会还想着等给陛下守身如玉吧?”
“霜降啊霜降,李钺他能把你随便丢去离人苑那种地方受苦,你觉得他有拿你当个人吗?别说你陪他睡了这么些年,就算是条狗也该养出感情了。”
霜降身上已经没了什么力气,但是却依旧不敢放松,就怕余黔忽然冲过来,但是还是忍不住反驳余黔:“胡说八道,陛下对我好得很,不需要你管。”
“还嘴硬,你啊,就是自己骗自己。”余黔喜欢死了霜降这个样子,他虽然下腹拱火,但是还是想再玩弄一下:“他对你能有多好?说来本官听听。”
“陛下给我吃桂花糕,还送我钗子,还……还……”霜降眼睛流露出疑惑,一时想不起来,他瞪余黔一眼:“才不跟你说。”
“呵呵,你可真是让本官喜欢啊,等会儿在床上,希望你也这么嘴硬就好了。”余黔一边说着一边脱衣服,华服落在地上,身上只穿了件白色中衣,浑身上下的肉随着他的走动都在晃荡。
淫笑传进耳朵,霜降绝望地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陛下现在知不知道他失踪了,也不知道陛下有没有派人找他。
应该会找的吧,但是找到了又怎么样呢?被别人玩弄过的人,怕是再也回不去陛下的身边了。
清泪流进鬓发,霜降想着既然回不去了,还不如死在这里,还不如永远消失算了,他不想让李钺找到他了。
感受到了余黔在他身上开始解衣服,霜降恐惧地躲避,余黔急色,嫌弃捆绑霜降的丝线束手束脚,想着谅霜降也翻不起浪花,便解了霜降手脚上的绳子。
手脚不再束缚,霜降大喜过望,却发现自己手脚发软,余黔笑嘻嘻地:“你别费心机了,那绳子上有药,这药早就进了筋脉了。”
霜降眼前越来越模糊:“什么药?”
“当然是能让我们快活——”余黔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身后门板震落,没来得及回头背上就挨了一大脚,嘴里喷了一口鲜血,那血直接染到霜降的衣服上,然后就翻了白眼倒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霜降本来就开始不清醒的脑袋更茫然,他努力睁大眼睛,高大威严的天子背着光,浑身散发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