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做了该做的。” 彭泽问沈竹,“你不留京里?”
“看陛下让不让我走。” 沈竹笑着问,“你说阿珏会不会留下,专门和你对着干?”
彭泽不答:“陛下年少,还需要怀王,你们真就这么一走了之?”
沈竹笑着一耸肩道:“陛下年少,所以重担就交给你了。”
彭泽现在已经不同于之前。自从沈安歌出家以后,彭泽消沉了许久,再见时彭泽已经相比从前圆滑了许多,从前那些见谁怼谁的棱角已经渐渐沉寂下去了。
“我一直都很看好你。” 沈竹笑了笑。他想离开了,无关乎新帝信不信他。
旧年的恩怨纠纷应该于此时斩断,无论是死是活他们作为陈冤已经将故事埋于黄土。下一代将会抛开过去的黑暗与纷争,由新一代的人继往开来。
希望从此政治清明,河清海晏。
沈竹回到王府,一进门,李珏正撑着伞在杏花树下等他。
李珏脱了亲王服,穿着一身白衣站在那,眉眼笑得温柔。
沈竹看的有些愣,好像在一瞬间看见了十年前的李珏。
十五岁的少女对镜贴花黄,二十岁的少年挽弓射天狼。
他们都曾是临家的少年郎,学五车书,驾千骑乘,摘过北斗夜空的星,入过春闺女儿的梦。
奈何白云苍狗,桑田沧海。少年易老,人心易变。
似乎在历史上,青梅竹马总是避免不了从两小无猜到两看相厌,最终落得个分道扬镳殊途陌路。
好在他一直爱他,从二十到三十,从西北到汴梁,不辞万里,始终如一。
沈竹笑了笑道:“我回来了。”
李珏笑着道:“欢迎回来。”
李珏那双眸子依旧清澈如湖水,一如十年前一样。
细认双瞳点秋水,依然竹马识君初。
他们似乎只是做了一场梦。沈竹出去打了个仗,李珏在等他回来。
中间的那十年,他们从未错过。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