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波勉强扯起嘴角。
夏薰不满意:
“不行!笑得比哭还难看!再来!”
韶波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夏薰称赞道:
“很好很好,到时候见到祁宴,还得比这个再自然一点。”
韶波定了定神,摸摸耳环,缕缕头发,提着裙角走了。
夏薰抱着玉珠,提心吊胆等在房里,生怕她演砸了。
约莫过了半炷香时间,她就回来了。
她神情平静了许多,她告诉夏薰,祁宴没有起疑心。
夏薰忐忑不安地问:
“那他知道我不能赴约,是什么表情?是不是很生我的气?”
韶波说没有。
她回忆道:
“祁公子没有愠怒,只是……我见他挺失望的。他说,今天是满月,院里的一株海棠花开了,他原以为它已经枯死,没想到竟能开出那么盛放的花。
“他还说……还说他本想和少爷您一同观月赏花,他知道您不喝酒,为此特意备了一壶好茶,还准备了点心。若是您去不成,他就只得在月下独酌了。”
夏薰听着也觉得好遗憾,追问她:
“还有呢?”
她想了想,又说:
“祁公子还说,他很期待您的礼物,毕竟,他已有数年未曾收过生日贺礼了。”
夏薰立刻感到非常内疚。
他都能想象出来,祁宴说这番话的神态,他定是站在树下,脸上带着藏不住的失落。
他肯定期待很久了吧?没料到夏薰居然爽约了……
夏薰心里就跟油煎一样。
祁宴坦诚对他,他却不敢据实相告,还要编出谎话来骗他。
假若祁宴发现自己被骗了,会不会以后就再也不理他了?
夏薰越想越心惊,再也坐不住了:
“不行!我得去见他一面!就算不把来龙去脉告诉他,也要当面给他道个歉!”
祁宴就坐在那棵海棠花树下,他背靠树干,伸直两条长腿,姿态优雅又舒展。
他一手放在膝头,一手举着茶杯送到嘴边。
半透明的冰裂纹琉璃盏,盛满浅绿色的液体,夏薰于是知道,他喝的是酒不是茶。
玉粉色的花瓣飘落,跌落在他杯中,他毫不在意,连同花瓣与酒一同饮下。
月光细细密密笼罩着他,他全身都散发着朦胧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