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心不在焉,轻飘飘地说:
“我没有心思和你开玩笑,好了,把夏薰还给我,时辰已晚,他该回去休息了。”
贺琮紧盯着他。
祁宴看似完美无缺,贺琮却看穿了他的假象。
他克己慎行,极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他越生气,就表现得越平静。
此时,他下颚紧绷,脖子上青筋暴起。
贺琮瞧得出来,祁宴正处于极度的紧张与愠怒之中,他哑然失笑。
他不介意在这股滔天暗涌上,再添一把火。
他朗声对祁宴说:
“你来晚了!这个时辰,夏薰早就出城了!”
祁宴一顿,翻身下马,缓步向他走去。
他一阶一阶,迎着贺琮充满敌意的目光,踏上贺府门前的阶梯。
下人们赶忙冲过来,他们不敢去拦祁宴,就挡在贺琮身前。
贺琮喝令:“都给我让开!”
又对祁宴怒斥:“装什么装?有能耐你一刀捅了我!”
祁宴不理不睬,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眼底是燃烧的怒火:
“告诉我,夏薰去哪里了?”
贺府的下人被他冷冽的气场吓住,僵在原地,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贺琮无所畏惧,嗤笑道:
“天地辽阔,他哪里都可以去,你再也找不到他,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他。”
祁宴霍然出剑,锋锐剑身直指贺琮咽喉。
贺家下人慌成一团,扑通跪了一地,不停向祁宴讨饶。
贺琮瞪着祁宴,不闪不避:
“祁大人,你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害朝廷命官吗?”
祁宴冷然道:
“别以为我不敢,我也不是没杀过,夏弘熙的头,就是我亲手砍下来的。”
贺琮笑出了声:
“那你就动手吧,可你要明白,如果我也死在你手里,夏薰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祁宴身形一滞,剑尖朝前探了一寸,抵在贺琮胸口。
下人的哀求声不断。
贺琮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