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神贯注,不断用力按压,豆大的汗从额头接连往下流,他顾不得擦,任凭汗水流进眼睛里,刺得眼眶生疼。
玉珠的心跳就这样被他悬在一线间,直到大夫火急火燎赶到。
大夫对玉珠的病相当熟悉,甩开一卷布,抽出裹在布里的银针,眼疾手快,迅速插上玉珠的几处大穴。
银针入体,玉珠的抽搐很快得到缓解。
它的心跳慢慢回来了,呼吸也逐步平稳,鼻头也恢复了血色。
不多时,它的意识便已恢复。
它睁开眼睛,砸了咂嘴,吐掉嘴里硌牙的簪子,带着满身的银针,居然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祁宴长长松了一口气。
夏薰这才注意到,这个大夫就是给祁宴医治心疾的人。
待玉珠状态逐渐稳定,大夫便收了针,不再给它做其他治疗。
夏薰忧心忡忡,问:
“如何才能治好玉珠?”
大夫摇头:
“它太老了,公子要有准备,它时日无多,也许就是这两三天,也许还能撑几个月,谁都说不准。”
夏薰满心苦涩,神思惆怅。
祁宴站起来,擦掉额头上的汗,叫下人取来银子,给了大夫一大笔赏钱,又让祁回亲自送他回医馆。
夏薰呆呆坐在地上,玉珠用潮湿的舌头舔他的手。
它乐乐呵呵的,根本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祁宴面露不忍:
“起来吧,地上凉。”
他想扶夏薰,被他躲开。
玉珠对祁宴充满敌意,一见到他靠近,立即狂吠不止、不停咆哮,一点也不感激他的救命之恩。
祁宴往后退了两步。
玉珠警惕地瞪着他。
过了一会儿,见祁宴没有动作,它才慢慢放松防备,卧到夏薰腿上。
夏轻抚它的头,它就用天真无邪的眼睛注视他。
夏薰摸了摸它的耳朵,把它从腿上抱下去,撑着地站起来。
玉珠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朝他摇尾巴。
祁宴注视着夏薰的一举一动,很是担忧。
夏薰对他说:
“你没有别的事要做吗?”
祁宴的脸色暗了暗,道: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外面的事你不用管,我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