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做梦,你的梦里不会有我,我不会愿意入你梦中的。”
祁宴浑身一震,表情大恸。
“是了……”他垂下眼睛,自嘲道:“我总是叫着你的名字醒来,却没有梦见过你一次,除了——”
夏薰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的愤怒:
“你到底要说什么?!”
祁宴抬起头,痴痴看着他的背影:
“我没力气了,你转过来,这样同你说话,有些费力。”
夏薰勉强侧身对他。
“有话快说!”
祁宴喘了几下,慢慢平静下来,他闭了闭眼睛,轻声问:
“你喜欢喝茶吗?”
夏薰不耐回道:
“莫名其妙,喜不喜欢又如何?”
祁宴平静道:
“我记得你从前不爱喝茶,你总嫌茶水苦涩,无论我怎么劝,你都不肯多喝,说你还没到老头子的年纪,欣赏不了茶叶有什么好。”
夏薰随意一答:
“岭南地处湿热,每日都要大量饮水,当地人喜欢喝茶,我便学着喝了,有什么问——”
灵光一闪,他忽然明白,祁宴为何这样问。
他蓦地停住,僵硬回头看向祁宴,一脸不敢相信:
“——刚才我睡着的时候,你是不是醒来过?”
祁宴一顿,有些惊讶,慢慢竟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
“你果然长大了,不像以前那么稚嫩。”
夏薰的脸沉了下来,咬着牙说:
“你却没有变,还是和以前一样狡猾。”
祁宴分明是在试探他。
这不是他第一次醒来,夏薰撑在桌子上睡觉时,他一定醒过一次。
他曾下令,不许把脂归受罚一事告诉夏薰,但夏薰还是来了。
祁宴醒来后,定会向夏薰身边的下人问话。
下人一定告诉他,夏薰嫌弃新来的侍女茶道不精,非要脂归亲自给他泡茶,他没办法,才把祁宴责罚脂归的事告诉夏薰。
祁宴记得,多年前夏薰从不喝茶,怎会嫌别人泡的茶不好喝。
他之所以说,非要脂归伺候不可,不过是寻个借口,探问出她真实的下落。
那又是谁,对他说了什么话,才让他对脂归的去处起了疑心?
祁宴发现漏洞,为了查出最初走漏消息的究竟是谁,刻意试探夏薰。
而夏薰不察,还老老实实作答。